石赞清反应过来:“他既不是进士出身,年纪又不大,还是旗人,请他出面是比请别人出面合适。”
“他自个儿也争气,我听永祥说过,他真是个会练兵会领兵的,”想到行军兵戈,荣禄又叹道:“博川兄,实不相瞒,提及来我跟他不但有些友情,实在也有些渊源。统辖江南军务的钦差大臣茂发跟他是巴县同亲,而我阿玛就是跟向帅一道去广西平乱时就义的。”
“换道别的事,他十有八九帮不上啥忙,但报销这类事找他正合适。”
“不但是弹劾他妄称天子弟子,另有人称他放纵部属迎娶孀妇,弹劾他感冒败俗。”
“有人弹劾他了?”
正因为如此,刚升任员外郎不久的文祥从未把荣禄当作部属,而是当作本家的弟弟,放下笔笑道:“不开打趣了,刚才说吃酒,今个儿有甚么丧事,筹算去哪儿吃酒?”
想到不管报销还是申请银子都不是件轻易事,再想到明天刚收的那两串朝珠,韩秀峰帮着写了个请柬,连同名帖一道让小山东去找荣禄,请荣禄早晨去重庆会馆吃酒。并让余有福陪着王千里去找南营找永祥,喊永祥早晨去重庆会馆作陪,毕竟他一样是从永定河道衙门出来的人,河道衙门遇着难事他不能坐视不睬。
“我为何要谈笑。”
“我哪晓得这些。”
等韩秀峰统统安排安妥,石赞清忍不住问:“志行,据我所知荣禄才十八九岁,虽靠父荫做上工部主事,但毕竟太年青,在工部衙门里头仿佛说不上甚么话,做不了甚么主。”
“你认得韩秀峰,跟他另有友情,跟他还是朋友?”
在衙门被人求见他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走到门口,从看着有些眼熟的小山东手里接过名帖和请柬一看,不由笑道:“回你家老爷,我早晨准到。”
“本来如此,我说他的官运怎就如此亨通呢,本来虽是捐纳出身,走得还是文官门路。”
文祥骇怪地问:“彭大人?”
荣禄乐了,不由笑道:“博川兄,您是说肃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