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这不关我事,我……”
“他如何个夸夸奇谈,又怎会被军机章京们引觉得耻的?”
军机处虽位高权重,但不管“雄师机”还是“小军机”却都是兼差,以是军机处算不得经制内的衙门。可这个算不得衙门的衙门,上面竟设有方略馆这么个专事保存密档的小衙门。
韩秀峰坐到吉禄让出来的位置上,接过大头递上的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饶有兴趣地问:“你有体例?”
“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我们是做甚么的?”
“既然四爷成竹在胸,那我先辞职?”
“查无此事,他就是吹嘘。”想到韩秀峰不会无缘无端问起丁守存,再想到‘厚谊堂’真正要办的差事,庆贤禁不住问:“四爷,您该不会是从谁那儿传闻他是人才,筹算用他吧?”
“他那样的人哪能入值军机处,只是因为其长于夸夸其谈,被您的同亲卓秉恬卓中堂误觉得是位大才,保举给了时任军机大臣穆彰阿和祁窩藻,在穆彰阿和祁窩藻的帮忙下混进了方略馆。明显不是军机章京,却到处以‘小军机’自居,被那些军机章京引觉得军机处之耻。”庆贤顿了顿,又猎奇地问:“四爷,您怎会问起这小我?据我所知,在您被调回京的前不久,他刚被赶出方略馆,现在仿佛在礼部精膳司当差。”
“我们但是奉旨专事刺探夷情、专事对于洋人的,咱连洋人都不怕还能怕他们……”
“还真是个贪恐怕死的。”
“此话怎讲?”
都到这份上了恩俊只能实话实说,下三滥的手腕,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说是帮我出气,我看你们是太闲了!真没想到你们竟胆小包天到如此境地,莫非真不晓得军机处是做啥子的?”
“这我就放心了。”
“也算不上获咎,只是一点曲解。”
“四爷,您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恩俊认识到韩老爷真活力了,仓猝苦着脸要求道:“四爷,您说得是,我胡涂,我不识大抵,我让冯小鞭和冯小宝从速返来,不让他们再折腾行不可?”
“我觉得你忘了呢!”
“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这么说您获咎他了?”
“据我所知他虽有些呆板,但也不算陈腐。”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庆贤不但出身两朝丞相之家,并且做过那么多年官,很快就猜出曲解从何而来,喃喃地说:“曹毓英此人说坏倒也不坏,只是在军机处呆得太久,又做上了工头军机章京,为人变得有些呆板,气度也变得有些狭小,他必然是感觉四爷您既在军机章京上分内行走,那就是他的部属,而您呢也就应当听他调派。”
“这是连不扳连我的事吗?你这是不识大抵,的确把朝廷政务当儿戏!亏你还是满人,亏皇上还那么信赖你。这事如果让你哥晓得,非得打断你两条腿不成!”
“放心,且不说他只是个会吹嘘的骗子,就算有几分真才实学我也不敢用。”
“另有这事!”
“他倒是有几分见地,这也不算夸夸其谈。”韩秀峰沉吟道。
“提及来他也是个争气的,别人进京招考少说也会带两三个家人,但他因为家道贫寒,一个仆人也没有,竟是推着小车进京赶考的,并且一举考中了,而当时他才二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