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头大吃一惊的模样，恩俊拿起筷子笑道：“真没想到那帮孙子一肚子坏水儿，竟想报官，竟想借顺天府、步军衙门和五城察院的刀杀人。”
“曹大人，我们晓得您是体恤我们，来，我先干为敬。”
矮个子小军机更是笑道：“曹大人，我们也是为他好，担忧他出事。”
“可如果出了事咋办？”
“二掌柜，您先喝，我得从速去跟我四哥提个醒，可不能被那帮一肚子坏水的读书人给算计了。”大头下认识站起家。
“少喝点，吃完早些回家安息，明儿一早还恰当值。”
他本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让吉禄和冯小宝从书肆这边绕畴昔瞧瞧那些“小军机”究竟想做甚么，没想到偶然之举竟刺探到这么个动静。
曹毓英不想因为这点事再去轰动几位“雄师机”了，不然恭亲王和彭蕴章等几位大人真会觉得他这个工头军机章京不称职，忍到散班带着几个“小军机”直奔达智桥胡同，筹算问问韩秀峰眼里有没有上官，究竟懂不懂军机处的端方。
“这点事无需轰动恭亲王，他不是宣称公事繁忙吗，从明儿个开端你们轮放逐置个家人去通政司盯着，看看他究竟去不去点卯。”
大头吃了一大块肉，没心没肺地说：“二掌柜，用不着让冯小鞭和冯小宝去，转头我帮您问问在巡捕营当差的兄弟就行了。”
“然后呢？”一个小军机诘问道。
“我不是跟他活力，我是替大师伙不甘，别人都在忙，就他闲着，这不是尸位素餐吗。”
见吉禄返来了，手里还提着食盒，恩俊昂首问：“你小子如何返来得这么快，该不会把人给跟丢了吧？”
“做啥子事？”大头喝完杯中酒问。
一个小军机反应过来，敲着桌子道：“曹大人所言极是，一个在军机章京上分内行走的朝廷命官就这么失落了，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也好，五城察院也罢，只要晓得了必然不敢坐视不睬，必然会彻查！”
“还这么大事，我看屁大点事还差未几！”恩俊好不轻易找到点事做做，不想因为大头扫了兴，狠瞪了大头一眼，警告道：“不准跟四爷说，如勇敢说你今后就别跟着我当差了。”
“刺探清楚以后呢？”吉禄忍俊不由地问。
“我要的就是他不见！”
“曹大人，这还用得着问吗，早群情纷繁，只是他们不敢在您面前群情罢了。”
“大头，你也跟你那些个在巡捕营当差的兄弟打个号召，咱得保险点，不管想甚么体例都得让那帮孙子接下来几天雇不着车。”
“这个主张好，他们不就是盯着四爷没去当值吗，咱也让他们别想顺顺铛铛去当值。只是……只是骡马市那么多赶车的，如何才气让他们雇不着车？”吉禄笑道。
“要的就是他不见……曹大人，恕下官痴顽……”
“二掌柜，这么大事总得跟四爷禀报一声。”吉禄谨慎翼翼地说。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几个部下又群情起来，曹毓英越想越气，冷冷地说：“既然他不懂端方，胆敢犯官规，那我等也用不着跟他客气。”
就这么摇摇摆晃赶到书肆门口，钻出马车，提上食盒，跟守在外头的杨掌柜打个号召，随即推开不起眼的侧门，来到刚补葺一新的第二进，在一间生了炉子的屋门口喊了声“二掌柜，我返来了”，这才翻开帘子排闼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