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日升昌”跟面前这位圣眷正浓的“小军机”这些年干系一向不错,杨公盛不是很严峻,恭恭敬敬地呈上名帖:“日升昌杨公盛拜见韩老爷。”
“恩俊老爷息怒,韩老爷息怒,小的岂敢给脸不要脸……”
“说甚么呢?”恩俊早看他们这些个富可敌国的商贾不扎眼,更不想皇上交代的差事因为他们不帮手而办砸,立马神采一正:“给爷听细心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再敢推委,就算韩老爷不奏请皇上清算你们,我恩俊也要奏请皇上给你们点色彩瞧瞧!”
“毛掌柜,你这是做甚么?恩俊,还不从速把毛掌柜扶起来。”
韩秀峰认识到他们担忧甚么,不由笑道:“二位必然曲解本官了,本官并没有请二位帮着通报本应当归兵部邮传的那些公文的意义,只是想请二位帮着通报一些特别紧急的、皇上也特别上心的公文。并且这件事就我们几个晓得,不会别传,不会跟别人胡说。”
杨公盛吓了一跳,仓猝苦着脸道:“韩老爷,您跟小号打过三五年交道,也没少差家人去小号交寄信函……”
“二位免礼。”
毛宪成认识到死仇家应当认得面前这位年青的“小军机”,也赶紧道:“恳请韩老爷发问,宪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公盛没想到韩秀峰会问这个,楞了一下回道:“两个月。”
“嗻!”
“韩老爷,您这就把小的给难住了,小号的伴计又不是神行太保,能在一个月内送抵已经很不轻易了,这比兵部的六百里加急还要快!”
“太慢!”
“难办……难办那就有人要被法办了!”韩秀峰从袖子里取出几张银票,紧盯着二人意味深长地说:“您二位的店主可了不得,开具的银票、汇票比朝廷铸的大钱、发行的纸钞都好使,本官真想奏请皇大将户部的那些公事交给二位的店主代为办理。”
“禀韩老爷,鄙号也差未几,再快真快不了。”
“别急,听本官说完。”韩秀峰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淡淡地说:“据本官所知,都城各大票号钱庄几近都驯养了信鸽,用来通报银钱买卖行情的动静。本官揣摩着既然能用信鸽通报银钱买卖的行情,一样能用来通报十万孔殷的军情。”
“毛掌柜,你们蔚泰厚呢?”
毛宪成一样不想自找费事,正不晓得该如何回话,恩俊厉喝道:“韩老爷问你们呢,还不从速回话!”
“韩老爷,您这是欲加上罪!”
“谢了。”韩秀峰拱拱手,随即回身了望着城外,背对着二人问:“本官想问问贵号在广州、福州、厦门、宁波和上海可设有分号?”
“韩老爷,鸽子说到底只是个会飞的牲口,小号驯养几只用来通报银钱兑换行情,就算飞丢了也没甚么大碍。可如果把韩老爷您的公文弄丢了,迟误的但是大事!”
因为“蔚泰厚”是见“日升昌”的汇兑买卖做得红红火火,才跟着做起汇兑买卖的。
“韩老爷,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是没法儿再快!”
“杨掌柜,别如许。毛掌柜,起来起来!本官刚才只是那么一说,二位千万别当真。二位应当反过来想,京里那么多钱庄票号,不是谁家都有这机遇为朝廷效力的。这差事如果办成了,如果办得漂标致亮,皇上必然会很欢畅,到时候贵号的买卖不就会比现在更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