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也一样,真快不了,毕竟信函只是顺带着捎的。”
“韩老爷,小的大胆问一句,如果总号感觉这事难办……”
“难办……难办那就有人要被法办了!”韩秀峰从袖子里取出几张银票,紧盯着二人意味深长地说:“您二位的店主可了不得,开具的银票、汇票比朝廷铸的大钱、发行的纸钞都好使,本官真想奏请皇大将户部的那些公事交给二位的店主代为办理。”
“回韩老爷话,鄙号在这几个处所均设有分号。”毛宪成说完以后,忍不住转头看了杨公盛一眼,就差在脸上写着你“日升昌”名誉虽大,但论在各地设立的分号,还是没我“蔚”字五联号多的。
如果情愿帮皇上的忙……杨公盛被搞得苦不堪言,心想谁敢不肯意。
“是啊韩老爷,此事非同小可,恕小的不敢答允。”
杨公盛和毛宪成二人作为运营银钱汇兑、信函收寄和代庖捐纳、捐项、税银、军饷、协饷解缴停业的都城两大票号掌柜,平时没少跟达官权贵打交道。但真正打交道的大多是达官权贵的幕友长随或户部和吏部的笔帖式、胥吏,连主事郎官都很难见着,更别说见“小军机”了。
看着二人欲言又止、如丧考妣的模样,韩秀峰不缓不慢地说:“既然是请二位帮手,那就谈不上担不担干系。二位真如果担忧,本官可差人去贵号专门办理此事。再就是本官晓得这么大事二位不必然能做得了主,毕竟这触及到那么多分号,以是恳请二位归去以后从速向总号禀报,本官等二位的信儿。”
“嗻!”
“韩老爷有所不知,小号是驯养了几只信鸽,但既飞不远也通报不了公文。您想想,每日银钱兑换的行情才几个字,公文又有多少字,一道折子又有多重?真如果绑鸽腿上,鸽子也飞不动!”
“韩老爷言重了,韩老爷想晓得甚么固然问。”杨公盛仓猝道。
毛宪成一样不想自找费事,正不晓得该如何回话,恩俊厉喝道:“韩老爷问你们呢,还不从速回话!”
“杨掌柜,别如许。毛掌柜,起来起来!本官刚才只是那么一说,二位千万别当真。二位应当反过来想,京里那么多钱庄票号,不是谁家都有这机遇为朝廷效力的。这差事如果办成了,如果办得漂标致亮,皇上必然会很欢畅,到时候贵号的买卖不就会比现在更好做了!”
琴儿和任钰儿先归去了,“日升昌”都城分号杨掌柜和“蔚泰厚”都城分号毛掌柜跟着恩俊爬上了城楼。
韩秀峰认识到他们担忧甚么,不由笑道:“二位必然曲解本官了,本官并没有请二位帮着通报本应当归兵部邮传的那些公文的意义,只是想请二位帮着通报一些特别紧急的、皇上也特别上心的公文。并且这件事就我们几个晓得,不会别传,不会跟别人胡说。”
“那是家书,快点慢点没多大事,本官现在说得是十万孔殷的公文。”
杨公盛吓了一跳,仓猝苦着脸道:“韩老爷,您跟小号打过三五年交道,也没少差家人去小号交寄信函……”
韩秀峰并没有瞥见这个小行动,而是接着问:“如果本官有一份信函从广州交寄,大抵需求多久能通报至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