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张玉良全晓得,究竟上也恰是因为信赖从未见过面的韩秀峰,才敢让弟兄们把银钱交给杜三往故乡捎的。
想到做买卖也能升官,杜三乐得心花怒放,禁不住笑道:“张老爷,还件事我忘了禀报,我二弟的亲随潘长生,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阿谁潘二,现现在飞黄腾达了,做上了角斜场盐课司大使,衙门离两淮运判韩宸韩老爷的衙门不远。”
这得益于没死也没跑的那些同亲几近全做上了官,并且不像之前全窝在大营里只能领着点粮饷没别的油水,有的乃至一边兵戈一边娶妻纳妾生娃,把缉获乃至劫掠的财贿变现、往故乡捎信捎银钱和安设新家的事不能没人帮着筹措。
“贱内和犬子也要来跟我团聚,你们如果情愿,就让她们跟贱内和犬子一道来。”王千里笑看着他们道。
张玉良乐了,干脆拍着公案道:“既然琦善大人不管你,那你就回大营效力吧。转头我帮你去求求向帅,再保举有功将士时把你也算上,看能不能帮你谋个都司做做。”
“走海路,从角斜场乘沙船去天津,我们这边再去几小我接一下。”
“四爷,结婚的事哪有这么轻易,我们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除非不做这官。”吉大一脸无法地说。
“那粮饷呢,你不去领赋税吗?”
“差未几,不过这也不是啥好事。”
“我倒是想去领,可青山营在哪儿都不晓得,我就算去了又能找谁领。”
“这么说……这么说你现现在是没人管也没人问?”
升官谁不想,可想到回营效力,杜三苦着脸道:“张老爷,我不是不识汲引,而是领兵兵戈这类事我真不在行,我怕迟误了向帅的军务。”
“这敢情好,谢张老爷关照,谢张老爷提携!”
“没有,”韩秀峰深吸口气,紧盯着他道:“这么说吧,除了让你们去北岸厅听用,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体例。”
“这倒是个好动静,可惜战事太紧,实在抽不开身去江北拜见。”
吉二孔殷地问:“可我们全走了,您咋办?”
“这你大可放心,只是帮你谋个官职,不会让你领兵上阵的。你现在做啥子,此后还做啥。有个都司的官衔,再申领几张兵部的勘合,今后办起事来会比现在更便利。”
“张老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帮着捎归去的满是同亲们的卖力钱,究竟有没有捎到,我内心一样不结壮。年前还想着是不是归去一趟,归去对下账。厥后故乡不是连续有了复书了吗,听弟兄们家里人不但收到了信,也收到了捎归去的银子,我这才真正松下口气。”
“韩老爷公然义薄云天,竟不声不响做了这么件大功德。”
杜三仓猝拱手道:“操心倒谈不上,只是有些担忧,总担忧出不对。”
陈虎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韩秀峰又笑道:“你们这一走,固然想升官没那么轻易,但起码能过几年安生日子。再说你们的家人都帮你们说了媳妇,接下来几近全要娶妻生子,总不能让妻儿跟着你们颠沛流浪吧。”
陈虎很清楚韩老爷并非厚此薄彼,而是这一去就要分汛驻守,换言之在坐的统统人全得独当一面。大头没心没肺,脑筋里一个筋,让他打打杀杀还行,但毫不能让他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