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他俩混了个肥缺,但天子脚下跟别的处所不一样,他俩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他俩的那些个部下十有八九会阳奉阴违,他俩管得那几条街上的百姓估计也不会把他俩当回事。”
“你我沾祖上的光,只要走对了路,这宦途就算再不顺也比汉官特别像韩志行那样捐纳出身的汉官顺畅。别看他现现在已经是正五品同知,但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比登天还难。这么说吧,正五品到从四品这道槛儿,古往今来不晓很多少文官没能迈畴昔。”
“这大可不必,毕竟河营兵不是你想调就调的,河营的墙角更不是你想挖就能挖的,你只是服从行事。”荣禄笑了笑,接着道:“再说他韩志行,跟我差未几大就已经做上了正五品同知,还是个捐纳出身的,他还想如何?”
“汛兵我晓得,一汛仿佛没几个兵。”琴儿喃喃地说。
“南营是做啥子的,南营不但要拱卫南城,还得保持治安,永祥身为统领南营的游击,部下没那么多兵行吗?”
“就是官拜武英殿大学士,历任过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的卓秉恬卓中堂。他白叟家跟我们乃同亲,是我们四川百十年来官做得最大的人!”想到卓中堂年龄已高不再过问朝中的事,费二爷话锋一转:“这一带官气最旺,不晓得出过多少位主考官,以是这一带的房租也是最贵的。”
说谈笑笑,不一会儿就闻声永祥的家人在前头喊落轿。费二爷等琴儿把狗蛋抱了出来,跟世人一起走进这个门脸并不起眼,但进门以后绕过仪门却变得豁然开畅的深宅大院。里外三进,正厅、配房、书房加起来几十间,第二进和第三进的院子里不但种满了花木,另有凉亭、假山。
在正厅里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会儿感激的话,刚把人家打发走,琴儿也清算好出来了,一出来就孔殷地问:“二爷,永祥真飞黄腾达了?”
琴儿反应过来,骇怪地问:“二爷,您老是说全部南城全归永祥管?”
“他有这么多部下?”幺妹儿骇怪地问。
“不怕仲华兄笑话,我虽说苦尽甘来谋到个能养家糊口的差事,但内心反倒没在河营做都司时结壮。”
“仲华兄说得是,可想到我这个都司都做上了巡捕营游击,韩老爷却仍然呆在固安,部下乃至都没几个兵了,内心怪不美意义的。”
有没有人管着永祥,琴儿不感兴趣,只晓得永祥现现在真飞黄腾达了,想到柱子和铁锁也是把总,禁不住问:“二爷,那柱子和铁锁呢,他俩的差事咋样?”
费二爷岂能不晓得她想问甚么,浅笑着解释道:“琴儿,这营官跟营官是不一样的,像我们故州里标的左、中、右,跟志行之前统领的河营就没法儿比。巡捕营虽一样叫营,但不是河营所能对比的。”
“嫂子,我和铁锁明天要当值,先走一步,转头再来跟你细说。”
“如履薄冰?”荣禄笑问道。
让她更想不到的是,刚回到会馆巷口的堆栈,柱子和铁锁就兴高采烈地赶过来帮着搬场,说堆栈鱼龙稠浊、太吵太闹,永祥老爷担忧她们住得不舒坦,已经帮着找好了个平静的院子。
“重情重义,公然是个脾气中人!”荣禄拱拱手,浅笑着开解道:“他真不消你担忧,他更没你想得那么委曲。如果没猜错他现现在缺的不是兵,也不是钱,而是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