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也不但光关西军象匪贼,这年代的军队全都一样。即便是规律相对严明的曹军,打徐州的时候屠五县当然能够有夸大乃至是歪曲的成分在内(并且是勋没让这一惨况复见于这一时空),但战吕布、讨袁术之时,顺手灭一两个村庄那也并非罕见罕闻。只不过普通都在敌境内才这么干,就在自家边境以内,搏斗全村百姓,这类混蛋事儿也就只要关西军干得出来……哦不,能够还得加上个笮融。
正在慨叹之间,俄然前探的数骑奔回,顿时马队禀报导:“前面的村落才被屠尽,不知何军所为。”是勋嘲笑道:“另有何军,定是董承所部……当初董贼篡政时,屠的百姓还少吗?那些关西军便如同强盗普通!”
时候不大,一名马队仓促奔回,向是勋和夏侯兰禀报:“杀了七人,不是关西兵。”是勋闻言就是一愕:“那是那里的人马?”马队皱一皱眉头:“说也奇特,披发无髻,竟然是匈奴人。本来活捉了一个想要押来问话,何如说话不通,故而干脆杀了。”
是勋不忍心去见那样惨况,并且以他现在的力量,也底子管不了,以是干脆命令:“绕村而过吧。”
是勋蓦地一惊,几步畴昔踩熄了余火,随即就灰烬中抽出一卷黑了小半截的竹简。翻开来一瞧,起首映入视线的是一行工致高雅的隶书——“好字!”再看内容——
他还没有见过匈奴人……好吧,这一世除了高句丽,他就没见过别的外族——以是想畴昔亲眼瞧个究竟。匈奴是中国史,也是天下史上一个很大的谜团,别说当初雄踞草原大帝国的政治、军事轨制了,就连他们是披发是剃发,是黄种是白种,各路学者都众说纷繁。这主如果因为匈奴族没有笔墨可供记录和传播,并且全部民族全都已经被别族所异化,仅仅三五百年后,就连渣都剩不下来了。
分开兖州,进入河南今后,风景立即变得萧瑟起来,春耕期还没结束,但不但大片地步荒凉,少遇下田的农夫,乃至常常数十里都不见火食。是勋不由慨叹:“乱世之可骇,一至于此。”夏侯兰说:“某听闻朱将军在时,河南的出产略有规复,但当朱将军奉诏而归长安,百姓大多扶老携幼相随,宁肯抛下祖业,也不肯离了朱将军。”是勋心说这就是愚民啊,你们觉得跟着朱儁就必然有饭吃?朱儁返回长安,那就是虎落平阳啊,还不被李傕、郭汜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跟着他的老百姓呢?不是餐了那些关西军阀的战刀,就是被他们劫掠为奴,还能有啥好了局了?可悲啊,真是可悲到了顶点!
不过再细心想想,恐怕这本来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题目,因为匈奴曾经是一个多民族的大帝国,现在也是个多民族的结合体,本部数量很少,有太多其他草原民族稠浊在内了,相互融会,相互通婚,就算本部曾经是白种人,这会儿估计也黄化得差未几了吧?
是勋瞟了那女尸一眼,冷哼道:“杀得好!”再转过甚来瞧瞧那些匈奴兵曾经环绕的篝火——火尚未熄,上面还架着一只烤鸡……唔,那是甚么?
是勋一摆手:“都杀了吗?那领某去看。”
他把残简放到孙汶所驾的马车上,正待喝令步队持续进步,俄然前探的尖兵又返回一骑,并且双人并跨,马队前面还坐着一名官人。是勋正感奇特,就见那名官人滚鞍上马,放声大哭道:“莫非是宏辅先生吗?宏辅救我,宏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