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俄然举起手来,望空一指:“为六合之间,非独六气也(我也不颠覆你们原有的体系,免得你接管不来),六气所挟,另有一毒,是为病……疫毒!”
他脑筋里转着这些思路,就见张机俄然拜倒在本身面前,深深俯伏。要求道:“长沙、桂阳,去岁大疫,群众多死,府库空虚,即当疗摄生息,实不成再动兵戈啊。刘荆州若欲争雄中原,吾长沙毫不助一兵一卒,然若无令相调,亦不当即起龃龉,使役不能息肩。百姓困穷——请上官三思!”
是勋多少有点儿哭笑不得,心说我教“医圣”,这不扯淡呢嘛?我教你啥?我教你作诗好不好?我教你做火药好不好?随口诌几句医学知识,为的是对症下药,跟甚么人说甚么话,便利你了解罢了,我有甚么可教你的!
是勋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医圣”的后脑勺。又瞧瞧张羡、桓阶,心说这桥段如何那么熟呢?跟刚才张怿跳出来跟我打擂台几近就一模一样啊——张怿、张机唱白脸儿,你们俩唱红脸儿,这不会是预先筹议好的推托之法吧?不过转念一想,张羡我不清楚,桓阶应当还是心向朝廷的。能够是我冤枉了他们……
“先生觉得,疫自何来?”
是勋点头:“叨教先生,疾病以疗之未萌为善,还是以疗之已发为善?”
“为何杂处之地,染疫者多,而散居之人,染疫者寡?”
当下不由长吸一口气,捋一捋思路,然后朝张机摇揺头:“非也。”
张仲景结结巴巴的,还想顽抗:“别郡无疫,而长沙有疫……设无去岁之疫,机必不敢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