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阁内,阿娇呼痛连连,过得大半个时候,本是脆亮的嗓弟子生喊哑了。
他不觉累,反倒是在旁候着的李福看着眼晕,干脆垂着头看着自个的脚尖发楞。
“赏,诸妇医皆赏令媛,本日在此处服侍的宫人皆犒赏百金,椒房殿其他宫人亦重重有赏!”
刘彻忙是问道:“老夫人,皇后如何了?”
刘彻见她神闲气定,也稍是缓了缓神,晓得自个有些孟浪,便是搀着她往产阁行去。
刘彻又是心疼又是佩服,苦中作乐的想着,自家婆娘还真是体力充分,嚎了这么久,还是中气实足,半分没有气虚力短的迹象。
他沉声叮咛道:“你出来,让妇医与皇后说,这些汤粥都是朕亲手熬的,如果有甚想吃的,朕便让人送来,若皆分歧胃口,想吃甚么,让她说出来,只如果现下能找着的食材,朕这便去再帮她庖制。”
刘彻见她支支吾吾,皱眉道:“快说!”
内宰面色游移,躬身答道:“回陛下,皇后说要喝枸杞红枣鸡汤,但……”
老医官又是多加了句:“皇后向来馋嘴,陛下本日可别惯着,莫真给她整只鸡吃,汤里稀有块鸡胸肉便成了,鸡腿肉韧,不宜消食的。”
“好,阿娇便奉求老夫人了。”
刘彻忙是到侧厢,研墨挥毫,刷刷写了篇菜单,返来产阁交际给内宰,叮咛她出来念给皇后听。
毕竟这年代,没甚么剖腹产,也没有抢救设备,妊妇分娩有不小的风险,这不是他杞人忧天,太上皇老爹暮年尚未太子时,就曾有个侍妾因年事太小,产子时呈现血崩,终究一尸两命。
时候缓缓流逝,刘彻在产阁外来回踱步,数个时候不带歇气的。
不知过了多久,阿娇的哀嚎声突然止歇,四周皆是沉寂。
阿娇入得产阁好久,也没闻得甚么动静,刘彻在外头来回踱步,焦心得紧。
“……”
到得产阁,老医官目睹刘彻就要跟着入内,不由皱眉,毫不客气道:“陛下止步,老身以性命包管,皇后必会母子安然,陛下在外耐烦等着喜信便可。”
没多久,内宰便是出来回报,说是皇后已然睡熟了。
刘彻深知不管对医者还是庖厨都得善待的事理,忙是叮咛内宰道:“先扶老夫人去用早膳,再好好安息半晌。”
大汉天子喜得贵子,又知皇后安然,自是脱手豪阔,大手一挥便是撒下数万金的犒赏,平常世家便是卖光祖业也一定能筹措出这么大笔的赀财。
过了好久,阿娇的嗟叹声缓缓低了下去,也不知是没了力量还是疼痛稍缓。
“呵呵,谢陛下体恤。”
没半点嚼头,这是肉么?
入口即化,对与荤菜而言,可不是甚么好词!
他仓促跑到侧殿配房,寻到正在闭目养神的老医官,问及此事。
老医官笑着道了谢,便由内宰搀着往侧殿行去,她经历丰富,晓得看顾临产妊妇是个累活,还真得养精蓄锐才是。
约莫过了大半时候,天气已然大亮,老医官才在内宰的搀扶下出得产阁。
她边是喝汤,边是抱怨,都顾不得嗟叹呼痛了。
总之是又笑又嚎的折腾了好久,妇医才传了回话。
产阁外,刘彻见得那内宰出来,便问道:“如何?”
内宰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皇后让奴婢传话,说是陛下过往过分……鄙吝,光让人喝汤不让人吃肉,尤是鸡汤,里头就从未见过鸡肉,本日皇后就想着吃带着鸡肉的鸡汤,最好是炖烂的整鸡,若那鸡再多长些腿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