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居请看!”
老农被逼迫不过,才苦着脸说道:“篱墙内之物为我故乡独占之技法,名为盐板。淋卤板上,风吹日晒,盐自析出,无废薪柴锅灶。小民本渤海人士,百口避祸至此,家资耗尽有力南行,才在江边实施此法,制取板盐换些财贿南行,实在不敢成心扰乱诸位使君。”
“你之罪名且非论,那篱墙中安排何物?”
对于沈充保举虞潭以拉拢会稽士人,贺隰固然心中有些吃味,但也知理应如此。他现在担负沈充的长史,除了关照自家以外,考虑题目也要多从郡府角度解缆。只要获得本地大族的承认,郡府政令才更有力量,而他这个郡府长史也更有威仪。
比现在次沈家要拿严氏立威,严氏占有濒海,盐枭之家,家资可谓大富,比之沈家犹有过之。但不管是沈哲子还是老爹沈充,在考虑对于严家时,心中都无太多顾忌。
比及冬月某一天,气候阴沉,虞家派人传信来言道将要出发。因而沈哲子便办理行装,带上少年营后辈们并龙溪卒,赶往钱塘江渡口汇合。
是以,当沈充带领一干郡府属官来到余姚虞氏庄园外时,便看到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繁忙气象,心内不由都有些吃味:“昔日郡府门庭萧瑟,本日始知会稽人多。”
本来孔家与虞家联手抵抗沈充,现在虞家已经窜改态度,孔家已是独木难支。若他家还要歹意针对沈家,反而会遭到其他窜改态度的家属围攻。
他们这些人家以往借着虞孔高门伶仃沈家的势头,常常对郡府政令置若罔闻,只道会稽很快就会易主,并不将沈充这位会稽内史放在眼中。但是没想到,以往作为会稽标向的虞家竟然已经投向沈家,震惊之余,心中更是惶恐,不知沈充在会稽安身稳定以后,会不会以旧怨而归咎他们。
听到这话,场中世人神采皆是一变,会稽临海,各家便不乏绕海煮盐之业,深知煮盐耗柴之剧,并且人力耗费极大,是以代价才高企不下。但是听到这老农说只要将卤水浇入木板,风吹日晒便能得盐,心中自是非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