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老式挂钟,嘀嗒嘀嗒走着。凌晨一点五十五分了,下过雨后,气温起码低了五六度,冷得像初冬。
母亲做到了。
小桃红,母亲奉告大姐,当她是孩子时,外婆恨她时叫这名儿。可没外婆这么叫,她哪是她呢?母亲哀思地拉着大姐跪在外婆的坟前,捧了一把小桃红,花的汁液染红手指,手指晶莹素净夺目。母亲看着本身的手指,再看看全部后山的大片小桃红,俄然明白过来:“就我这傻兮兮到家门子的闺女,妈妈早就谅解了我,不然她不会种小桃红,以此祝贺。她当然心疼我,当然担忧我,顾虑存亡未卜的我,她是我的妈妈,啷个会变呢?”母亲变成一个泪人儿。
“妈妈,谅解我。”母亲对外婆说。起码当初逃婚分开乡间到城里后应当递个信,让外婆晓得她活在某一个角落。
父亲长叹一口气,把我拉回家,沿石梯两旁长满断肠草,边角挂着青苔,我边走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