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仇师太皱眉道:“贫尼方才并未听王总镖头命令搜索云景楼啊?”
此时,师太身后八名弟子中一小尼姑忍不住道:“师父,我们初出江湖,不懂江湖端方,但这位王总镖头实在有些古怪,您莫要被他骗了。”
那师太皱眉半晌,转头问身后弟子道:“你们可听过此等端方?”身后八名弟子低垂着头,只是点头,显是无一人听过。那师太回过甚来,说道:“守此端方本是极难,幸得只是说说罢了,多谢王总镖头见教,贫尼服膺于心。”
师太道:“听内里声音,人仿佛非常很多,他们莫不也是冲着拜月贡来的?”
白苗凤看那小生,毫无印象,心忖:“此人其貌不扬,定是间杂人群中,将我和卢老四的话听了去,却冒充卢老四在此骗这师太。如此看来,这王总镖头,多数是个冒牌货。”
静仇正迟疑不定,忽听房梁上有人笑道:“还是小尼姑聪明。”
屋内师太大惊道:“内里如何了?”站身起来,要开门看个究竟。王总镖头仓猝拉住她,说道:“仙姑多么身份,你……你不必亲身去,请容我派人渐渐查来。”
白苗凤眉头一皱:“此人哪有半分镖头模样?”却听那师太一本端庄道:“倘若贫尼幸运练成神功,自当凭工夫取胜,如何能凭仙颜雪耻?再则,削发人不近荤腥,是不能喝酒吃肉的。”
白苗凤皱了皱眉,暗道:“这拨人不伦不类,无需多管。”不肯再逗留,起家退去,方才走一步。忽又听云景楼大堂内一人大声道:“给我把云景楼围起来,别让他跑了。”紧接楼下脚步声大响,少说也有几百人聚在堆栈大堂。
师太一愣,问道:“江湖上竟有这端方?”
不等林中槐站定,静仇师太手中青钢剑已快速探出,喝道:“你是何人?”
师太喝道:“猖獗,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那小尼一颤抖,再不敢出声。
这话本是白苗凤和卢老四之间的江湖暗语,那师太听在耳中,稀里胡涂、一筹莫展,更觉江湖中事,实是高深莫测之极,若要明白外相,绝非三年五载苦功可成。
那小生摇点头,将话一一学来,王总镖头听得两句,早不耐烦道:“你他奶奶的别绕弯子,只说楼下的人是甚么来头?”
但见梁上黑影一闪,早有一人立于客房中间,此人背上扣个铁锅,恰是铁锅煞林中槐。
白苗凤闻得梁上有人说话,忙将头向下伏低,惊忖道:“梁上另有人?此人先我而来,还是后我一步?”屋内世人闻得房梁上有人说话,都是大惊,王总镖头和八名部下一齐藏在了静仇师太身后,静仇师太道:“是谁?”
正自想着,又听那王总镖头“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好说,仙姑就等着寻回脸谱,练就神功,再凭绝世仙颜报得大仇,今后每日吃肉喝酒,清闲欢愉罢。”
王总镖头端起酒杯,说道:“这不好么,官府不敢管,我们才好脱手。来,预祝贵庵和龙虎镖局一举胜利,本总镖头先干为敬。”
王总镖头道:“是就是罢,仙姑有所不知,依江湖端方……这……尼姑半夜不成出门,我们只要管好本身就行了。”
那小生道:“那伙人的头子姓田名风,也是冲着拜月贡来的,穿官服只是掩人耳目,并非朝廷中人。”
王总镖头道:“天然有,仙姑,江湖中早有商定,各抢各的,人多多抢,人极少抢,互不干与,他们人多,让他们多抢一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