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也不去理他,放低调门道:“小朋友,你再细细想想,看叔叔我说得是否有理?”
老六不但不怒,反笑道:“另有呢?”
忽有渔阳鼙鼓励,自缚长缨战江蛟。
男孩正悲不自胜,陡听一人道:“太好了,这里另有个小的。”火影中又跳出两小我,在男孩一丈开外站定。
雄饮村垆浮秋色,趋从娥眉志业消。
老六道:“枉你江湖行走几十年,为人行事只凭力量,向来不肯动动脑筋,难怪好女美妇向来不肯答允你!”
独臂人唾一声,大声道:“老六,我给你说,若不是受了教主之命,必然要将翻云刀尽快寻到手,我必然追上那美妇,让她心甘甘心奉侍我。”说到此,喉中咕嘟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老六道:“你也知寻不到宝刀归去第一件事就是为本身买副好棺材,那还不快找?”
远嶂烽烟未平处,四海龙腾俱带刀。
剑气萧萧斩巨恶,弯弓云间射大雕。
独臂人道:“你……”不由愣住了。老六显是千万没推测这小孩会有此相求。他将铁锅扛过肩头,当即道:“好,叔叔承诺你就是。只是我问你,叔叔此来是为寻你家宝刀,你就不怕我家教主得不到宝刀杀了你?”
独臂人道:“甚么狗屁好处?”
行得几步,小男孩又问道:“也不知刻这满山的马儿、羊儿、小鹿,有甚么用处?”中年人正待答复,那孩子俄然伸脱手来,指向一处道:“爹爹,那花好美。如果采下来给娘,她必然欢乐。”中年人顺着稚嫩的手斜睇而去,但见在一处三五丈高的崖壁上,一朵柔滑粉艳的花儿正红火火顶风怒放。当时已值仲秋,贺兰早寒,俯览贺兰山高低,早已见不到一丝绿色,却能见此奇花独放,实在可贵。男人笑道:“如果聪儿能亲手摘下来,她必然更喜好。”
老六见他眼中惧意稍去,走近一步,和颜悦色道:“小朋友,你也知行走江湖,最讲究的就是敢作敢当,我和这位伯伯受命前来寻觅你爹爹的翻云刀,这事儿我们半点不会藏着掖着。你家的屋子,确也并非我二人所烧,这事儿我们也用不着自担其罪。但你要问这把火是何人所为,那叔叔也只能奉告你,我们比你还晚一步到这里,真的不晓得。”
男孩微微隆起的喉头悄悄浮动了一下,很久才道:“没有了。”
独臂人气得直顿脚,说道:“还说我不肯动脑筋,要不是你,他已经奉告我们翻云刀地点了。”
山风袭来,火势转盛,那匹小黄马熟谙门路,已单独寻道归家。男孩瞥见爹爹在大火当中左冲右突,似是在寻觅甚么,又似在极力挣扎,俄然,大火中传来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男孩从高头顿时翻身下来,摔了一跤又当即爬起,两眼愣怔望着熊熊大火,一步步趔趄着走向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