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未见……
东西校场之间间隔不短,待苏玉赶到西校场时,便看到武场已被一大群凑热烈的苏家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是哪个大喊了一声,人群立即分了两边,将门路让了出来,苏玉也一眼就看到了秦砚。
秦砚笑意不减:“那便有劳李校尉带路了。”
李狄人生信条之一,便是美人说的话做的事老是对的。面前的秦砚固然也是个美人,倒是个男的。而苏家二蜜斯苏玉在未出阁前,便常呈现在校场之上,容颜清丽,笑声开朗,毫无官家蜜斯的架子。当时的李狄还是苏逍部下的小兵,苏家军暗里里哄传的一句话便是“娶妻当娶苏家玉”。
~
从看到来人的第一眼,李狄便能肯定,此人便是秦砚。
那日秦砚依笑意怡然,腔调和顺:“我与苏贵妃夙来友情甚笃,玉儿你又不是不晓得。”
苏玉将心中这口郁结暗自压下,耐着性子巡查完了半个校场,正筹算寻个阴凉的处所小憩一下,身后便急冲冲的跑来一人,恰是方才门口几个候着秦砚的苏家军之一,见到苏玉,开口急道:“苏二蜜斯还请留步!”
之前李狄对秦砚还度量敬佩之意,只感觉此人医术高深,当年年仅一十七岁便当上了太医令,可谓是少年得志。可现在因与苏逍订交,虽对秦砚与苏家二蜜斯和离的启事不甚清楚,但却知是苏二蜜斯自请和离。
秦砚自始至终握着苏玉的右腕,指尖矫捷时不时在腕上轻压,待几人入了军帐,苏玉的血也差未几止住了。
似是闻声了四周的动静,秦砚侧头一望,冷酷的目光直直对上苏玉的眼睛,带着一丝还来不及粉饰的讶然,随即他的眼角弯起,暴露一抹苏玉极其熟谙的怡然含笑。
实在苏玉私内心并不想管这茬子事儿,自从与秦砚和离以来,苏玉本身内心都憋着一口闷气,苏逍此举必是想为本身出气,苏玉没亲身跑去煽风燃烧便不错了,若让她去劝架……苏玉打了个寒噤,劝架这事儿真不像她的风格。
在李狄领着秦砚向西校场走的时候,苏玉正带着面纱在东校场踱步,行动迟缓,心中却不知为何如何也静不下来。
苏玉不晓得秦砚竟会用剑,但若要将此说为剑术,实在也不尽然。秦砚对付苏逍的姿势看似安闲不迫,可懂些剑道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每招都是花架子,气韵高雅,却少了疆场杀伐的狠劲。每挡苏逍一剑,手腕都被压得很低,可见臂力不敷。
秦砚跳上马背,俊朗的脸上无任何驰驱怠倦之色,面对李狄,三分笑意,声音朗朗:“李校尉。”
“不疼就见鬼了!”苏逍怒道,“桌边桶里的水便是新打的净水,能够用。我去看看他们将纱布送到那里了。”
苏玉现在早已经慌了神,本觉得苏逍是打秦砚几拳替她将气出了也就罢了,秦砚虽是文官,但苏玉之前就见过秦砚使的一手矫捷自如的小擒拿,就算打不过,也不会吃太多亏。可未想到苏逍竟然上演了出全武行,本日难保不会如刚那小兵所说,不见血不能善了。
是以,如果苏玉主动与秦砚和离,那错处必然在秦砚。李狄现在面对秦砚,只觉对此人再难有半分好感。
苏玉天然晓得大哥心中不好受,冲他咧嘴一笑:“不疼,小时候你带我爬树,从七尺多高的树上摔下来不比这疼,当时你还在一旁哈哈笑着让我本身爬起来,现在却在这里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