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再次堕入深思,宁氏摸了摸他耳朵,笑道:“另有两个小的在等我,不陪你了。”
回到英国公府,虞墨戈只道容嫣和太后聊得久迟误了出宫的时候,安抚世人后,他单独回了繁缕院。
容嫣拜大礼, 昂首望向北座上的太后。和去岁比拟, 太后无甚窜改, 不过到底是母范天下了, 眼神中多了份当初被藏匿的凌厉。
虽忙,但他还是没健忘今儿的日子,八月十五,举家团聚,他筹算批过最后一本卷宗便归去,想必祖母她们也该到家了。
徐氏一见了虞墨戈,连口气都没喘便把今儿的事道了来,眼看着他神采愈来愈差,徐氏晓得此事非同小可。
容嫣望着年事不大, 却颇是平静的小皇后,见礼道:“皇后娘娘过誉了。妾身一深闺妇人,那里就晓得这些, 不过是怀着私心不肯夫君火线刻苦罢了, 如此陈赞妾身担不起。太后汲引了, 戋戋五万,杯水车薪,何故解得了国难。还是太后慈德昭彰,屈尊为俭,不但筹办了军资又鼓励了民气。”
“虞大人且放心,太医道尊夫人只是有些乏累罢了,不过且得歇息。尊夫人也是,明显身子不适也不肯说,硬着头皮陪太后谈天。太后疼惜,怕她挨不住便将她留在坤宁宫了,这不眼看着城门便要关,便让奴家来知会您一声,您先请回,待尊夫人缓些了,太后便会送她归去。”
容嫣踌躇斯须,莞尔道:“祖母也累了,您先回,不必等孙媳。还劳祖母回府帮孙媳瞧瞧两个孩子,如果哭闹了,便请三少爷返来,他哄得了。”说罢,福了福身便跟着锦瑟去了。
“我儿说得对啊,你是人,不是神。人哪有那么大的本领,这人间不能分身的事太多了,反倒是因为不能分身,以是才会更该珍惜。你不必苛求本身,按本身的志愿来,不管你如何挑选都不会有人怪你,嫣儿也不会,你要晓得,她是你妻,是你两个孩子的母亲。”
闻言,虞墨戈点头,看了杨公公一眼沉着道:“那便劳烦杨公公回禀太后,我明个再来拜见太后。”
傍晚时分,建极殿被笼上了漫漫赤色的红,半分不让人感觉暖。陈湛凝神盯着案头的卷宗,深叹了一声,说沉重也罢,说豁然也好,该来的总返来了。
一向候在门口的內使不得已入门,无法道:“虞大人,时候到了快关宫门了,您该回了。”
“母亲,你信命吗?”虞墨戈幽然问。
他昨日订了点心,九羽去取这会儿也该回了。他不由昂首朝窗外望了眼,竟见祖母和母亲仓促而来。
如何选?一个是重生以后,他保存意义及代价地点;一个则是他此生挚爱,灵魂的朋友。他瞻望不了答案,已知的人生已经畴昔了,他该过他未知的人生了。
好轻易挨到了散席,一众命妇辞拜,皇后跟着太后回了,容嫣可算松了口气,回顾看了眼徐氏便朝她去了。祖孙二人挽手而出,身后,锦瑟又跟了上来。
两人一走,虞墨戈从速换下人备车,他清算结案头统统关于荀正卿的卷宗文书,入宫面圣……
虞墨戈下了朝便回了都察院,这几日忙得很,眼看皇后册封礼已毕,荀正卿的案子也该结了,只要本相公布于众,那么接下来他便能够动手为将士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