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这是堵世人的口啊。
“两千两?”容芷没耐住唤了声,下巴掉得老长,如此像极了其母万氏。容仲琨瞪了女儿一眼,转而寒声道:“嫣儿,你不畴昔宛平两月余,哪来的那么多钱!”怕不是好路来的吧。
“我让郡君操心了。”
提到郡君,容嫣有所震惊。她穿来之际恰是原身大病之时,丈夫扔下个尤姨娘便回了都城;而婆婆韩氏不待见她,看都很少来看。唯是郡君日日来看望,在佛堂抄经为她祈福。容嫣规复后最欢畅的人也是郡君,滋补良药,流水似的给孙媳妇送来,更是从未因容嫣不育而责怪过她。
万氏父亲原是清河墨客,多次科举不第,只混了个秀才项目,后因困顿便弃文学医。
万氏也有点难堪,强笑解释:“别听你堂妹的,她是妒忌你,妒忌。”说着,给了女儿个眼神。容芷不再言语,却气吁吁地将碗勺磕得叮当响。
万氏抿唇,见她筷子碰都不碰那荔枝肉,瑟瑟笑道:“嫣儿可还在怪婶母?”
万氏夸得但是卖力,甚么话都敢说,恨不能把容嫣捧到天上才好。劈面的容芷听不下去了,撇了撇嘴,被万氏瞧见,指着她道:“你还不平气?你瞧瞧你,那里比得上你大姐!”
昨晚听容焕叨咕,她竟然买了六百多亩的田!那得花多少钱啊,没个两千两挡不住。两千两,甚么观点?西二街的郝员外前年修了座不大不小园林不过才花了千余两,这容嫣手里竟捏着那么些钱,怪不得底气足,说走就走。心眼可倒多,只说和离,钱的事竟片语不提!
今儿是腊月二十六“洗富禄”的日子, 天还没亮杨嬷嬷便和云寄给她备了水。洗濯后,容嫣带着容炀去给祖母存候了。
“我晓得,你那婆婆是个短长的,这么些年对你也是蹉跎,可究根到底因为甚么,不就是想让秦家有后才会如此吗!眼下秦家有儿子了,她还用得着找你说理?再说你和秦晏之,那孩子本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不见得是不待见你,不然这么些年他怎就只要个尤姨娘。再说你当初有多喜好他,订婚前冒出个小韩氏,恐婚事有变,我是看着你在我眼皮底下哭了几天几夜。
这一夜容嫣睡得还算安稳, 驰驱了整日的劳累也稍稍缓了过来。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祖母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宛平过得是甚么日子,在秦府过得又是甚么日子。府里府外阿谁见你不得低头恭敬唤声‘夫人’。这才哪到哪,以秦晏之的才气,今后就是做到首辅我都不惊奇,他能给你挣个诰命返来!”
想来不会差——
提动容炀,只见孙女眉梢微不成查地跳了跳,梁氏从速抓住机遇,放下茶盅便道:“我晓得你抹不开面子。没事,只要你情愿,祖母去替你说,就是寒舍这张连也会让你归去的!”
“就算你不为本身,也为咱家想想,为容炀今后的日子想想吧!”
这惺惺之态连容炀都看不出来了,刚欲还口,桌底下的手被姐姐按住了。
梁氏瞧着万氏那见钱眼开的样内心就恨,旁的她倒能,一遇闲事就希冀不上,昨晚的话是白说了,还得本身来啊……
说着,瞥了容嫣一眼。尤姨娘是她把柄,她觉得孙女会冲动,然面前人眉心舒缓,连气味都未曾乱了。梁氏心下一紧,模糊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