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灵巧应,从杨嬷嬷那拿了对玉蝉送给嫂嫂怀里的孩子。二伯母万氏瞥了眼,莹润细致,果然是好玉,还是秦家家底厚。再瞧人家那打扮,虽素,哪样拿出来不是代价不菲。啧啧,嫁得好啊!
“好多了。”
三月前,她着了风寒大病一场,差点没熬过来。
真是和宿世如出一辙!
“姨娘终归是姨娘,你是主母她还得听你的。”
容父宠女,容嫣出嫁,十里红妆,现在嫁奁都退返来了,秦晏之还算没绝情到底,又给她补了些,以是她不缺钱,带着嬷嬷挑了最贵的堆栈。
梁氏拉着孙女的手,目光爱抚,叹道:“可想死祖母了。”
望着她们的妖形媚状,容嫣俄然笑了。莫非如许才算女人吗?那本身安稳本分,又算个甚么!
“瞧瞧,瘦了,病还没好?”祖母抚着她小脸问。
父亲容伯瑀是容家宗子, 十八岁便进士落第观政都察院, 五年内连升为正四品左佥都御史,可谓是英杰才俊。然时运不济, 未及而立便遭妒被诬,贬为宛平知县,直至七年后才被昭雪,提任浙江承宣布政使司从三品参政。
容嫣给祖母梁氏叩安, 拜过长辈后将贺礼奉上。
“就这么走了?”
容嫣抱紧怀里的漆匣,这里是父亲留下的宛平故居地契。去宛平也好,不消再看那些所谓“亲人”的神采。
男人沉默,低头看着她。
可秦晏之非要抬她为姨娘。想来容嫣抱病,于此不无干系……
容嫣看向弟弟,三月不见,又长高了。
祖母说得对,一个姨娘还不好拿捏吗?她完整能够留下,只是没成心义。
十里巷是通州富强之地,夜景虽不及宿世高楼广厦,却也是华灯灿烂、酒坊飘香,劈面乐坊莺燕之音缭缭,别有一番情味。
心中凉苦,喝多少酒也暖不了。她干脆扔下酒杯走了。
“窝囊到家了!让个外室给蹬出门,真是丢不起此人!”
丈夫秦晏之对她冷酷至极,却纳了一个有身的外室。
“归去吧,好生解释讨个谅解,回秦家吧。”
“姐!”
容嫣低头默声。
容嫣想过他们会怒,但没想到会这般无情。然最让她寒心的,是“疼”她的祖母。
二叔喝声,万氏不满,撇嘴道:“都是一家人,还不让说了,我弟弟可没少帮容家。这事不就是秦家的一句话,是吧,嫣儿?”
老天眷顾,她再睁眼时,成了另一个容嫣。
万氏感慨,而小容嫣一岁的嫂嫂接了玉,欢乐道:“可要抱抱孩子?”
宿世,大婚期近,未婚夫被捉奸在床。躺在他身下的竟是她的闺蜜!
“我和秦晏之,和离了。”
容嫣想了想,把手腕的镯子褪下来放在桌上。“能够吗?”
如果容嫣真的是容嫣,许她会认了,可她不是……
“率性啊!和离?你可知妇人和离的了局!你啊,这辈子毁了!”
“蜜斯?”杨嬷嬷将她思路拉回。“天晚了,过夜一夜,明个赶路吧。”
想到方才楼下的女人,容嫣感觉他定是曲解了,从速起家逃脱。灯光暗淡,慌镇静张从桌旁掠过期,带落了甚么,脆裂之声,是玉佩。
这一晃四年了。现在,容嫣只剩这些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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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材颀长,背对灯光,容嫣只能看到一片剪影在他的脸颊,棱角清楚,很都雅,可也冷峻得让人生畏。她耐着惊骇颤声道:“我在隔壁,归去让人把钱送来,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