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在暖榻上的女子只十八九岁,一袭茜素青色锦衣衬的肤白胜雪,坠云髻疏松的搭在肩上,葱白的手指悄悄转动着一只和滇白玉茶盏,青丝间的翡翠响铃簪跟着马车的走动收回动听的乐声。车内和缓,却还是裹着一条薄毯,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打盹,仍掩不了一身高贵之气。
少年披着一身旧棉袄,一根布条捆住头发,一根麻绳捆住了人。嘴角的淤青应当是被揍的,双眼偷偷打量着四周,仿佛还在想着逃窜。
“草民商钰承诺公主的买卖,求您放过锦儿。”商钰咬着牙对时矜行了三拜之礼,因为两手被紧紧困着,膜拜间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坐着的身着湛蓝珐琅掐丝宫裙,簪花髻上数枝玉胜,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和顺宁静,正悄悄地拨动着香炉。
“本来想盗一朵雪莲给娘亲治病,却未曾想……”停了口,看着阿谁卧着的人影吃紧道:“你是头儿吧?能不能求朵雪莲,我娘得了消渴症,非雪莲不治,我爹去的早,娘就我一个独子,若非走投无路毫不出此下策,求求您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瞧着非常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