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解手?”项润问。
云泽房里,卫似烟在床上翻了个身,神情有些痛苦,天子上来后,就坐在桌边看堆成山的奏折,那些送奏折的人也真是有本领,竟然能追着送到这里。
“卫将军在此,你怕甚么?”项润不屑地瞥他一眼,负手便要往楼上去,撂下话说,“有卫将军在,那里都住得,朕累了,在这里歇两天再走。你派人奉告琴州,朕与皇后迟几天再去。”
夜里终究消停了,小晚和张婶躺在床上,她的心还跳得缓慢,傻傻地说:“婶子,我见到天子了,我竟然见到天子了。”
但是等卫似烟处理了,在水盆里洗手时,天子不知从那里弄来一只小瓶子,托在手里进门,对她道:“这是化瘀的膏药,抹上吧。”
布衣百姓若得见天颜,能吹一辈子呢。
张婶内心悄悄笑:傻丫头,你早就见过天子的爹娘了。
项润不觉得然,但他随行的大臣焦急得不可,连声劝止:“皇上,这荒郊田野的,实在是住不得。不如您到黎州府,再不济县衙也……”
凌朝风安闲应道:“堆栈有上房,只怕怠慢皇上。”
那些兵士模样的人,倒也没难堪大师,整齐地让出一条门路,好让小晚他们回家。
卫腾飞大怒至极:“父亲为了川渝军鞠躬尽瘁,把平生都献给了军队,你是想看川渝军毁在我的手里?没有将士们,那里来你锦衣玉食的安宁,卫似烟,不是要你去龙潭虎穴,不是送你去刀山火海,只求你安循分分做个皇后,做个天下最高贵的女人,你都做不到?你对得起川渝百姓吗,对得起三十万雄师,对得起爹娘吗?”
小晚跑来搀扶似烟,要送她去楼上的屋子,但见卫腾飞走向那年青的男人,可男人却一伸手挡住了,仿佛不要他施礼,反而缓缓走到了小晚和似烟的面前,他打量着狼狈不堪的人,倒是道:“现在是跟我走,还是要再留几天?”
天子这般说着,大步上楼来,在走廊里转了几圈,仿佛不晓得他们进了哪间房,恰好小晚开门出来,一见天子,吓得腿软又颠仆在地上,项润朝她走来,神情平高山问:“皇后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