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再三回绝了裹头的布条,索要来一条缎带,将堪堪可及肩颈的长发束在脑后,顿觉神清气爽。杨桓转头一望,左颜穿上一身色采斑斓的粗布衣裙,质地细致的衣料用轻纱作为内衬,穿起来定然非常温馨。
侍女们这才想起国主交代的任务,不情不肯的围了上来,伸手去扯杨桓身上的衣服。不过侍女们暗恨杨桓虐待左颜,用心下了重手,偶尔会偷偷在杨桓身上的软肉狠狠掐一把,把杨桓疼得哇哇乱叫。
杨桓被侍女们簇拥着转过屏风,见屏风后坐着一只巨大的木桶,足可容五七人一同沐浴。木桶中温水氤氲,水面上撒着黄紫两色波斯菊的花瓣,又模糊披收回一股奶香味。左颜性喜洁净,自被掳至西域之地,久未沐浴,见到浴桶心花怒放,衣衫都来不及脱,三两步掠上木桶一侧的门路状脚踏,一头栽了出来。
左颜嗅到沐浴水中掺杂了羊奶和花瓣,香气扑鼻,忍不住捧起水来,伸出舌头尝了尝味道。杨桓在左颜头上敲了一记,用侍女留下的软布当作搓澡巾,把左颜身上的污渍全都搓洗掉。左颜手舞足蹈着哇哇大呼,好不轻易摆脱开杨桓的魔掌,两名侍女已经捧着衣服转过屏风,用生硬的唐语笑吟吟道:“王公们已经悉数到了,就等着二位前去赴宴,二位还是快些清算,以免国主久等。”
算天机被杨桓踏得脚面熟疼,恰好不想在哈迪力面前失了礼数,只能呲牙咧嘴的苦忍。哈迪力令人在一座偏殿中设下酒宴,又将姑墨城中身份职位不菲的王公们呼唤来,一齐为算天机和杨桓摆宴拂尘。
左颜好久未曾沐浴,除了面庞比较洁净以外,身上糊着厚厚一层泥污。兼之落在掳掠者手中时,身上留下很多淤伤,望之触目惊心。侍女们只道是杨桓虐打女儿,纷繁朝杨桓投去怨怒的目光。
杨桓揉了揉左颜已经开端重新规复光芒的发丝,撇嘴道:“你个连毛儿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蛋子,能算的上是女人吗?哎你干甚么,你如何喝沐浴水啊,呕!”
杨桓能够不把算天机放在眼里,到底拗不过哈迪力一国之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趁哈迪力不备,狠狠在算天机的敞口布鞋上踩了一脚:“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迟早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