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接茬道:“你们说那两小我,是不是也穿戴青衣,另有一个隐士是背个藤箧的?”
居双烟头也不回,左手按住腰间银鞘短剑,右手紧握剑柄,锵一下拔出半截雪亮的剑身,又唰一下插归去,只差没说出一个“滚”字。
司马云喝着酒,大笑一声,“聂远!没想青玄门来的是你!”
“啊,这个……”王冲没想这家伙倒是不好骗。
但虽是面向窗外,却不时朝师祖偷偷瞟去,见呼延老道没重视他,才来到王冲身边,悄悄摸摸,却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王冲点了点头,“来过,走了将近两个时候。”
司马承舟眼睛一亮,道了声“多谢”,不等王冲有甚么反应,便学司马云那姿式抬头就灌。
王冲转头一看,只见那老道还背对这边坐着,并未转头。而司马承舟面不改色,压根没听到这声音。
李长安正打量那青钵上的红色纹路时,那人皱眉看了看四周,“青玄门如何还没到?传闻压阵的是隐士前辈,为何也不见踪迹……”
转头去看司马承舟,这小子却浑没个严峻的模样,负动手在楼里闲逛了一圈,又煞有介事地停在窗前望着断龙湖,点头晃脑,念念有词。
蜂王浆甜而不腻,药味暗香,司马承舟未出过庙门,天然没尝过酒,顿时恍然,心道难怪司马云喜好喝酒,本来就跟蜜水一样。
司马承舟心虚地瞥了眼呼延老道,见无被发明之虞,便过来耸了耸鼻子,面色猜疑,“这就是酒?与方才那味道太不像。”
红葫芦也淡淡一笑,“我们修行多年,已精进有望,鸦云观就算没了咱几个也不痛不痒,但炼心宗又分歧,那小子要交代在这,炼心宗这一代弟子就没几个上得了台面的货品了。”
此人方一进门,鸦云观三人便起家抱拳:“聂前辈。”
这应当就是此宗门修行人所用的法器,这些法器皆为容器的形状,大抵与他们所用的道法相干。
那挂红葫芦的笑道:“那些庸手只不过是朝廷派出来掩人耳目的罢了,如何拦得住我们。”
聂远坐定后,看了看四周,皱起眉头:“来之前师兄飞剑传讯说青玄门另有两位弟子,诸位可晓得他们人在那边?”
居双烟不耐地斜了他一眼,撇头就走。
聂远眉头一皱,手掐剑诀,打出一道青光,化成一轮若隐若现的琉璃镜,内里显现着一男一女两个青衣身影,恰是顾风叶澜无疑。
黑瓶拥戴了一句:“传闻司马承舟生而得本命,八岁辟海,九岁叠浪,现在十二岁已近乎蕴灵顶峰即将种道,他这年纪我还在鸦云观后山担水呢。这回与朝廷比武伤害难料,炼心宗就不怕如此天赋短命了?”
“客人请这边来。”王冲把瓷碗搁上木桌号召了一声。
呼延博道:“聂道友,青玄门就来了你一个么?”
门别传来一明朗之声,“诗虽好,但时候可不对。现在连傍晚都没到,怎能用晚?”
所谓一物降一物,见司马承舟吃了瘪,呼延老道此时竟一脸解气的模样。
王冲闻言开了窍,“对,这是蜜酒,美酒玉露。方才那是烈酒,这……这才是上品。”
“好说,客人稍等。”
司马承舟当即面若死灰,将碗中蜜水一饮而尽,喃喃自语:“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不由点头晃脑,“好酒,好酒,此时此景,恰是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