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脸绷着,双唇抿成一线。
伏廷说:“凭这个可取你的花消。”
栖迟手指拉着他的衣袖,两眼正看着他。
伏廷早知他又要胡扯,过来伸脚就往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下。
说到这个他就想起那些天杀的突厥探子来。
他对娶进门的人倒是不鄙吝。
一扭头,出去了。
李砚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想起来,当时在客舍里,这男人持剑入屏风会了他姑姑一遭,临走前还特地看过他一眼。
她斜斜倚在榻上,捏了盏方才煎好的热茶汤,小口小口地抿着。
谁承想,内里的不是探子,倒是他屋里头的。
……
伏廷想着,方才已让她听任将燥血流了,又喂了药,就不会有甚么事了。
金贵药都在那金贵处所,别说药材本身,就是运来北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消。
感觉已好差未几了,刚筹算走,内里有人来了。
“三哥抱得可紧,我瞧着像是舍不得放手了,定是久别胜新婚抱不敷了吧?”他忍不住嘲弄。
伏廷感受颈上血还未止,用手按住了,听到这话只刮了他一眼。
他虽出身豪门,但一身金戈铮铮,从未想过靠裙带干系攀附上爬,这桩婚事若不是贤人所赐,他毫不苛求。
“你是要与我分炊了么?”
伏廷磨了下牙,想着待会儿再清算罗小义,沉声说:“我本身稀有,东西给你就收着。”
是想给他个见面礼,但换过衣物后,怀间别无他物。
伏廷不由看住她。
话是对栖迟说的。
之前他将她按在怀中时力量大的很,若非罗小义开口,谁能晓得他还挨过这出。
本来世人觉得对方满是男人,罗小义比武时便没防备女人,还觉得那只是个被吓坏遁藏的民女,待那彪悍的突厥女俄然冲上来,几乎没一钩子割破他脸。
她眼神微动,缓缓背过身去。
书房内,灯又多添了两盏。
嘴里被伏廷灌下去的苦味总算是被压下去了。
因为早已瞥见他手上行动。
是他的印信。
不知如何,栖迟一下就想起了先前在他颈上见过的疤。
内里声音回:“说出来怕县主嫂嫂吓着,那但是铁钩穿肉的伤,几乎要刺入三哥的喉咙,没几小我能扛得住的!”
栖迟看着男人沉凝的脸,猜不出他在想甚么,拉他衣袖的手却又紧了一分,口中轻叹:“想不到我堂堂一个县主,多数护夫人,想要为家里花些钱,竟也是不可的了。”
罗小义忆起当时,看他三哥在那屏风里待了那么久,还觉得真就抓到人了。
罗小义心一横,从怀里摸出那印信,道:“嫂嫂没要你的钱,不如就先动些成本去买药好了。”
栖迟话已说到,猜想他也说不出甚么了,拉着他衣袖坐直身来,不由分辩,将那枚印信塞回他腰间。
“嗯。”他应了,手在胸口按一下。
想来刚才他是去用药了。
第八章
是那男人之前将她死死按在怀里,给揉皱了。
栖迟心说难怪老是形影不离的。
栖迟昂首,瞥见伏廷长腿窄腰的身影入了门,灯前顿时多出一道长影。
不等伏廷答复,门外罗小义便嚷道:“何止是三哥在军中的钱,还是他扛着伤都不肯动的钱!”
她抬大声音:“甚么伤?”
她目光开阔,反而显得他不近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