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鲜明开口:“请陛下马上拿下邕王,决不能立其为储君。”
内里霍然传来孔殷又慌乱的呼喊,宫人们似在奔驰,有人在喊“邕王从东宫杀过来了”。
垂帐一掀,帝王蓦地一下扔出了纸张,大咳出声。
“撤除这份证词,臣还拿到了他步队中几位副将的证词。当晚单于都护府人马试图突入城中帮手邕王,统统东城门守军都已亲眼所见,至今仍有人马逃窜在外未被拿回,若陛下仍然不信,也可召来守军扣问。”
他沉着说完,手往前一推。
崔明度伏地再拜:“崔氏跟随陛下多年,更明白陛下一心所念只在皇权,若非思及传承,陛下也不会挑中邕王。但邕王大逆不道,只会害及陛下一心保护的皇权,他日还会叫生民涂炭。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摒弃前嫌,为皇权着想到底,遴选更合适的人选。”
直至笑声停下,伏廷仍然端方地跪着:“臣自知有罪,不求脱罪,但求陛下准我擒住突厥主谋,遵循他们的打算,突厥迩来必有行动。”
可在召见时伏廷说了陌刀流入突厥一事,他便撤销了猜忌,也记起了这些年他镇守北地从无任何僭越行动,因而终究也只问了一句他是否与朝中官员熟悉,不过是防着他有结党营私之嫌,就此作罢。
栖迟抱紧了占儿:“晓得了。”
好久,帐内才传出一声压抑的痛斥:“伏廷,你是要反吗?”
一发觉出有权势威胁皇权时,他就决计冷淡了邕王,是感觉其笨拙,不堪重用。
帝王悲忿交集,被那一声一声的叫喊弄得气血上涌,待终究停下咳嗽,已是力量不支,隔着垂帐看着那跪着的三人:“你们思虑充足全面,竟然还带了小我来,是晓得朕的江山无人可传了。”
周遭堕入死寂。
曹玉林停下了马车。
“只因邕王更无资格。”
谁能想到,在统统人的目光都转向城中时,他们却已悄悄地入了宫内。
“光王之子,这么说你的瘟疫已好了。”帝王早已猜到,被伏廷带来的,还能有谁?不过就是他几次三番也除不去的光王之子。
马车一停,占儿扑进栖迟怀里,内里的人马也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