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公闻言神采微黯,不过看他微转的眼眸,明显还没有完整断念。御下之道,忠臣的能用,奸臣也能用,没有甚么人是不能用的,只要利用得法,小人物也能阐扬高文用。
数月以后,南宫敬叔驾车呈现在洛邑城外,拉车的早已不是最后时的两匹大红骏马,而是一匹棕色驽马。马车上箭孔不下数十处,另有几处被烧得焦黑,车顶上更是破开一个大洞,没法遮挡风雨骄阳。
南宫敬叔驾车来到老子家门前,拍门拜访,却被奉告老子外出探友了,不知何时返来。孔子二人直比及太阳完整西沉也不见老子返来,遂先寻一住处,第二日东方天涯刚暴露鱼肚白便又来老子家门前等待。
终究,王霸之争结束了,富国强军的霸道之国兼并了推许礼乐仁义的霸道之国,不过霸道之国也是民生凋敝,国力大损。一时之间,晏子两人都堕入了沉默,回想检验总结方才的回嘴。
“灵公污,晏子事之以整齐;庄公壮,晏子事之以宣武;景公奢,晏子事之以恭俭,君子也!只可惜,大门路上不能同业。”孔子似是叹惋,微微点头。
孔子没有再去拜访晏子,齐景公与晏子不久也分开了鲁国,一国之君与国之栋梁当然不能久离国土。而书院杏坛这边,孔子倒是对一众弟子说道:“周室老子,博古通今,知礼乐之源,明品德之要,今吾欲往周请教。”
晏子微微点头,说道:“道分歧,不相为谋。”
晏婴边幅中上,只是身材矮小,只要六尺,约合后代的一米四,仅是身高这一项便拉低了很多印象分。不过晏婴身材固然矮小,但脊梁却极其伟岸,已然帮手三代君王,可谓国之栋梁。曾出使楚国,奇妙化解楚王诸般刁难,保护了齐国庄严,更曾“二桃杀三士”,兵不血刃地消弭齐国政治隐患,聪明无双。
总之就是只要老子高兴,随他做甚么都好。就算老子一把火烧了周室太庙和王室典藏,周天子还得带着满朝文武在一旁鼓掌喝采。当然,只是说说罢了,以老子的身份当然不成能做出这类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老子担负大周史官,官职固然不大,但还真没有谁敢对他不敬,教唆他每天去上朝做事甚么的。就算老子云游天下,一失落就是好几年,史官之位还是为他留着。
“寡人当然不会以貌取人,本日召见,鲁公在场,不便详谈,转头再次召见,卿可与之畅谈。”晏婴一样是称“子”的贤相能臣,亦在紧随老子以后的数人之列,若能与孔子结为知己,惺惺相惜,为其左膀右臂,齐国之大幸矣。
半晌,孔子起家施礼道:“与君一谈,受益匪浅。叨扰好久,丘也该告别了。”
一者有经天纬地之才,经世济民;一人胸有万千沟壑,有安邦治国之愿,相谈甚欢,回嘴得也是畅快淋漓。一个风云弄潮的智者,可贵有一个能够共论天下的人,并且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是仇敌,岂能不见猎心喜。
一番安排以后,由南宫敬叔驾车,孔子两人垂垂驶出鲁国地界,其他弟子留在书院复习所学,或归家探亲。孔子分开鲁国,大要上看起来非常安静,实则暗潮澎湃,实在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直到第三日傍晚之时,肃立在老子家门前的孔子忽闻一声牛哞,转头一看,却见一名青年牵着一只青牛缓缓而来。牛背上坐着一名老者,白眉白须,白发童颜,仙风道骨,不是老子另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