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展身子一抖,咬牙,朝前走了几步。
“很好,我不杀知名之辈,你出来受死吧。”
那是不知在存亡间走过几次才凝集的沉稳,是不知沾了多少血才汇成的杀气。杀气仿佛冰冷刀锋,四周分散、又像恶神附体,破狱默啸。
定睛看去,在这大洋当中,俄然暴露一块乌黑礁石。紧接着,礁石越来越多,海水的色彩愈来愈浅,又向前一二里,呈蜿蜒延长的基岩海岸。只是这海岸长年被暴风大浪腐蚀,此时看去恢宏旁礴,刀劈斧削也似的,海水冲刷收回聩耳轰鸣,百丈水柱洄旋冲天,是为可贵一见的海蚀地貌。
话音一落,世人哈哈大笑,那声音接着道:“大伙儿谁都不晓得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这空口口语,倒是便宜得紧。”
“大哥...”
很久很久,却无一丝一毫动静。黑影身边的男人咬牙道:“这帮老狐狸,都不肯意当出头鸟,难不成一向拖下去?”
男声淡然道,“不错,倒是我天真了,这刀口舔血的日子确切惊心胆战,戋戋‘丧命断肢’,恐怕吓不到诸位豪杰。可惜‘素问针’只要一枚,你们却有四波人马,如何分派,倒是个困难。”
他扫了一眼身边火伴,不想目之所及,竟无一例外赶紧移开视野,仿佛恐怕被牵涉出来。他眼皮不由跳动,心脏“砰、砰、砰”乱跳。
这一回四方人马窃保私语,如果一会儿动起手来,被人背后捅了冷刀子,那可当真得不偿失腹背受敌。何如林中二人短长非常,伶仃一家又恐不是敌手,如此一来场面对峙,北风吼怒过来,吹得树林沙沙作响。
窦展额上滚下一颗汗水,他有些悔怨刚才冒然发话。
面前男人浑身高低都是马脚。世人在中间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俄然,只见灰光明灭,窦展身子一抖,奥秘男人就那么轻描淡写往前踏上一步,紧接着,一条剑尖穿心而过,从后背而出,前后不过半晌,竟将窦展戳了个透心凉的透明洞穴!
统统人都吞了一口口水,在场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妙手,没有底气,天然没有出来当靶子的蠢材。并且场中杀神仿佛是个锱铢必较的角色,此时现在目不斜视,双眸雪亮灿烂,仿佛能击穿虚空,毫无摆荡。
郭淮笑道:“这些事情,也不劳兄台操心。我们安身这‘百草岛’,求‘素问针’,天然是有求于薛圣手。在场都是铁血男儿,若畏首畏尾,如何成大事?甘愿战死,也是不想让被背后戳脊梁骨的。”
再说上玄院众报酬蜃妖所噬,分离于蜃妖洞天四象八方。目光朝北看去,只见一片茫茫灰白雾气肆意瓢泼翻滚,而上面波澜壮阔,竟是一方汪洋大海。惊涛彭湃,潮鸣轰耳,非论白日亦或是夜晚,都给人无穷狰狞可骇的感受。
郭淮嘲笑道:“我看小哥还是不要替我们操这些心了。大伙事前商定好,谁先拿到‘素问针’,这东西就归谁。俗话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们虽不是磊落君子,却也晓得混迹江湖,信义抢先。”
他顿了顿,“当然呼应的,我不会脱手,只要我师妹一人与各位周旋。”
男声道:“是非曲直一眼即明。你们前夕不但扑空,还折了几个兄弟。若非有人暗中提示,我二人恐怕少不了一场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