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毫不惊奇,身为年青一代领甲士物,天然是对当今四大宗门的功法都有体味。只见他手腕一抖,剑若溯流、清扬委宛,剑身长吟间换了个方向,沈澜双指用力夹住剑尖,体内灵力猖獗堆积,以宝剑为媒吞吐而出一丝肉眼极难发明的剑线,跟着他手臂前挥,那剑芒如同穿云宝梭,径直刺向辜剑鸣,顷刻间空间扭动,音爆声兹啦刺耳。两招之间环环相扣,紧密相连,竟没有一丝一毫的马脚。
道人桀桀笑道:“玉虚剑宗分为玉、虚二宗。老夫掌管虚宗百年,多年来斩妖除魔匡扶正道,剑法若算作第二,只怕当世还没有人敢称第一。没曾想虎落平阳被犬欺,却被你一个小崽子稀落诽谤,真是天大的不公!”
所谓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云菓混迹江湖多年,识得百家绝学。辜剑鸣简朴几下,却叫少年刹时为之倾倒,心中大声喝采道:“天下竟有这般剑法!当真是大开眼界了!”
沈澜自小练习听风剑舞,人间或许除风时雨以外再无如他般精通这套剑法之人。一线天剑芒刺过,无穷无尽的澎湃灵力完整堆积在那小小一点之上。辜剑鸣乱砍半晌,俄然眉头皱起,本能发觉到一丝伤害气味,神智也规复几分。
辜剑鸣一下吃痛,回过神来反手劈出一掌。沈澜一击到手早已闪将开来,乘机再次打击。这一掌固然开山断水,却堪堪擦到沈澜翩翩衣摆,没起到任何结果。
辜剑鸣怒极反笑,刚想脱手经验频频出言不逊的少年,俄然面前一凉,沈澜又是提剑攻来。
剑招云菓幼年时从百里烟手中见过,名唤‘听风剑舞-回风舞雪’,传播千年时候,乃是听风院独占秘技。这起手式并不精美,讲究依风而起,借巽风之气迎敌,所讲究的是不过是两个字‘疾’与‘变’。云菓定睛看去,电光火石里青锋所过化为漫天虚影,重堆叠叠当中却只要一个是真的,敌手若游移顷刻,快若惊鸿的剑气便会透体而过。
云菓点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灰袍道人,见他没有脱手的意义,方才一句一句将来龙去脉说给沈澜听。这般说了半晌,沈澜又细心打量了一番劈面道人。只见他气味混乱,毫无道家浩然之意,双眼一青一紫更是妖异不似平常,当下点点头,手腕一振,宝剑长吟,冷声道:“辜剑鸣,你心魔入体,受死吧。”
沈澜朝云菓点点头,在道人胡乱进犯中还是步步紧逼,心中却没有涓滴粗心。只见他起手间青光宝剑倚风而起,攒起一朵透明风花,旋身刺去,剑势如虹光一闪漂渺不定、揣摩不透。
“取出往生蛤蟆,放开我师弟,统统好说。”
云菓心中大喜,咧嘴道:“点线成面,听风声拂过,绘出这一式‘听风剑舞-江山图’,真真是肃杀与适意的完美交叉。”他信心大增,又把目光投向场中二人。
云菓哈哈大笑,讽刺嘲弄道:“妖道,你自吹自擂的工夫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啦!说甚么剑法通神,岂不是贻笑风雅?我师兄修炼个一百年,放个屁也能将你嘣没咯!”他用心出声激愤,妙手交兵,越是心境不平,便越轻易暴露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