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菓点头,“这里海拔太高,周边空旷寥寂,如果在树上睡觉,说不得梦里便被落雷劈中,我这凡胎精神如何受得了?”他吐了吐舌头,“我们这里处在背风一面,阵势相对较高,夜行野兽闻不到我们的气味,是极好的歇息之所。师兄大可放心入眠,我会谨慎防备的。”
晚间放晴的雪山里,氛围固然比平原上淡薄,却胜在纯洁清爽。南宫明灭深吸一口气,昂首看了看漫天星穹。银河挂在天上,亿万星斗交相辉映,偶尔陨星划过,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在瞳孔里反射出一丝光彩。天之大,不晓得那里是起点,那里又是起点,便如同悠远的南海扶摇山上那片天空,实在与现在头顶的,也是一样的东西吧?这般想着,他体内灵力蓦地间翻滚冲撞,连周身都模糊有八种色彩悄悄缭绕。细心看去,从天空里,大地下,从天然的造化中,点点灵力强行钻入他体内,而他却只是盯着夜空怔怔入迷,浑然不觉。灵力融会,会聚,从小溪变成小河,又从小河化为江水,披发着八色光芒的灵力流冲刷洗练周天经络,只盏茶工夫,硬生生让本来的头绪细弱了小半之多。又过了半晌,八色光芒消逝,南宫明灭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双眼神采飞扬,更甚过往。
橙红腾跃的火光遣散了四周几丈周遭的暗中,云菓松了一口气,笑道:“好,这便是我们今晚安息的处所啦!”南宫明灭盘腿坐下,奇道:“这田野歇息有甚么学问?我瞧方才树林里还不错?莫非不能在树上睡觉么?”
南宫明灭看着他,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幅画面。一个年幼孩童,在那样一个陌生并且与本身格格不入的环境里,究竟要吃多少苦头?
南宫明灭只略通厨艺,比拟起来云菓却谙练的多。只见他不竭翻滚肉串,让每一寸骨肉都受热均匀。晶莹的油脂从烤肉大要冒出来,滴在火堆中,不时收回“噼啪”、“滋啦”的声响,火舌高低摆动,将两人的脸照得立体清楚。几处远方的鸟鸣在夜空雪谷山间来回泛动,肉香垂垂满盈开来,带着野物的醇美气味,构成一副大雪山里万千寥寂一点红的点睛画卷。
南宫明灭哈哈一笑,摆手道:“甚么话,你我志趣相投,一见仍旧,现在更是好朋友、好兄弟,哪有甚么谢不谢的。再如许我就翻脸啦!”他说完开端吃那块香喷喷的狼肉,入口与方才的雪兔比拟又是另一番享用,当下赞不断口,就差将手指也吞进肚里去。云菓见他吃的欢乐,心中也大为欣喜。两人这般以烤肉充饥,山雪解渴,扳谈间不时收回阵阵朗笑,不知不觉月上中天,方才有了困意。
他昂首看了看四野雪山,半晌,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在渐渐倾诉,“我是被徒弟捡到的,她带我回上玄院,把我养大,不过我却不争气。”他自嘲两下,看着本身的手,“这副身材对灵力的感到非常差,以是很长一段时候都没有人情愿收我入门。”
南宫明灭不竭点头,边听边学,正色道:“既然需求有人时候警省守夜,不如就交给我好了,修道中人一夜不眠算不得甚么大事。”云菓见他言语诚心,毫无虚与委蛇之色,晓得他想出几分力,但更深雪重,也是为他着想,灿然笑道:“那倒不必,我这几年在外流落惯了,假寐是再常有不过的事情,并不需求保持复苏。一边睡一边防备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我的耳朵。再者早晨需求添柴,不然这篝火烧到一半可就熄啦!等我们明天醒过来,冻了一早晨,只怕站也站不住。这些事情烦琐得紧,还是交给小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