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灭哈哈一笑,摆手道:“甚么话,你我志趣相投,一见仍旧,现在更是好朋友、好兄弟,哪有甚么谢不谢的。再如许我就翻脸啦!”他说完开端吃那块香喷喷的狼肉,入口与方才的雪兔比拟又是另一番享用,当下赞不断口,就差将手指也吞进肚里去。云菓见他吃的欢乐,心中也大为欣喜。两人这般以烤肉充饥,山雪解渴,扳谈间不时收回阵阵朗笑,不知不觉月上中天,方才有了困意。
他昂首看了看四野雪山,半晌,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在渐渐倾诉,“我是被徒弟捡到的,她带我回上玄院,把我养大,不过我却不争气。”他自嘲两下,看着本身的手,“这副身材对灵力的感到非常差,以是很长一段时候都没有人情愿收我入门。”
他嘿嘿一声,拇指掠过鼻尖,几步便走远了。南宫明灭如有所思,过了半晌微微点头,体内灵力一动,身材跟着周身几柄流光气剑破空而去,眨眼便没了踪迹。这般过了半盏茶工夫,却见他肩上扛了一匹雪狼尸身,自天而下落在雪坑边,喃喃道:“也算略尽微薄,不然今晚可睡不着啦!”
南宫明灭悄悄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俄然被一股暖流包抄,又是恋慕又是祝贺。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厥后我才晓得本来百里是被徒弟看中的听风院传人之一,与师兄一起,都是年青弟子中俊彦人物。”
“很多孩子五六岁就进入宗派开端修行啦,而我甚么都不会,只能每天变着法儿给徒弟师兄做好吃的。那些同龄的孩子哪个不是家中天骄,为了进到三清上玄院修行,必定费了很多工夫吧。我一个比浅显孩子还要浅显的弃儿,没爹管没娘教,底子就是他们眼里的异类,只是运气好罢了,才气在上玄院死皮赖脸待着。以是每次碰到他们,少不了被耻笑讽刺,偶然候乃至拳打脚踢,当时候内心委曲难过,若不是听风院,只怕早就养成孤介愤世的脾气吧。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阿谁年纪的孩子能有多坏的心机呢?只是将心中对我这类“异类”、“废料”的讨厌毫无保存地宣泄出来罢了。”
“五岁半那年第一次遇见百里。师兄还不晓得,百里是我的师姐,全名叫百里烟。那年她五岁,第一次到三清上玄院,把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一个个都赶跑了。她一个小小的身子,穿一套鹅黄色衣服,叉着腰,小嘴嘟了老高,满脸肝火。我坐在地上看那些孩子四散跑开,向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女孩儿闯进我的人生里。她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指着我的鼻子说:‘喂,你一个男孩子,如何却这么没用!谁欺负你,你就还手归去,坐在地上挨打是个甚么事理?’她嘴上凶的狠,却把我拉起来,帮我拍打身上的灰尘污渍,毫不在乎弄脏了那身标致的衣服。我呆呆傻傻站着,像个布娃娃一样让她玩弄,过了好久,她挺着胸脯、摸着下巴、满脸对劲,对我说:‘嘻嘻,被我这么一打扮,弄洁净了实在还蛮敬爱的嘛。喂,你叫甚么?’我吞吞吐吐,奉告她名字,她把手放下来,笑盈盈的,假装大人的模样跟我抱拳,
他坐在雪地里,手掌在胸前握成拳头,自言自语,“徒弟,总有一天我会把凶手查得水落石出,为你报仇。”他神采刚毅,语气断交,任谁都听得出来下了莫大决计。正说着,不远处传来脚步踏进雪地的声音,南宫明灭循名誉去,只见云菓冲他挥手,摆布两边各抓了一只兔子,模样非常欢畅。待云菓走近一看,发明躺在地上的雪狼尸身,既惊奇万分,又感慨修仙问道之人神通泛博。若不是与他同业,只怕身边的扶摇山才俊早已追云赶月、到了三清上玄院了。不过他也不自大,与南宫明灭一同将手边食材措置好,又用雪水洗洁净,串上长木枝,放在篝火上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