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灭不竭点头,边听边学,正色道:“既然需求有人时候警省守夜,不如就交给我好了,修道中人一夜不眠算不得甚么大事。”云菓见他言语诚心,毫无虚与委蛇之色,晓得他想出几分力,但更深雪重,也是为他着想,灿然笑道:“那倒不必,我这几年在外流落惯了,假寐是再常有不过的事情,并不需求保持复苏。一边睡一边防备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我的耳朵。再者早晨需求添柴,不然这篝火烧到一半可就熄啦!等我们明天醒过来,冻了一早晨,只怕站也站不住。这些事情烦琐得紧,还是交给小弟吧!”
晚间放晴的雪山里,氛围固然比平原上淡薄,却胜在纯洁清爽。南宫明灭深吸一口气,昂首看了看漫天星穹。银河挂在天上,亿万星斗交相辉映,偶尔陨星划过,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在瞳孔里反射出一丝光彩。天之大,不晓得那里是起点,那里又是起点,便如同悠远的南海扶摇山上那片天空,实在与现在头顶的,也是一样的东西吧?这般想着,他体内灵力蓦地间翻滚冲撞,连周身都模糊有八种色彩悄悄缭绕。细心看去,从天空里,大地下,从天然的造化中,点点灵力强行钻入他体内,而他却只是盯着夜空怔怔入迷,浑然不觉。灵力融会,会聚,从小溪变成小河,又从小河化为江水,披发着八色光芒的灵力流冲刷洗练周天经络,只盏茶工夫,硬生生让本来的头绪细弱了小半之多。又过了半晌,八色光芒消逝,南宫明灭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双眼神采飞扬,更甚过往。
他嘿嘿一声,拇指掠过鼻尖,几步便走远了。南宫明灭如有所思,过了半晌微微点头,体内灵力一动,身材跟着周身几柄流光气剑破空而去,眨眼便没了踪迹。这般过了半盏茶工夫,却见他肩上扛了一匹雪狼尸身,自天而下落在雪坑边,喃喃道:“也算略尽微薄,不然今晚可睡不着啦!”
待几串野味被烤得外焦里嫩,叫人食指大动的时候,南宫明灭终究比及了身边少年一声“好啦,能够吃了,师兄来尝尝罢!”当下也不客气,接过树枝便撕下一条兔腿吃将起来。
云菓点头,“这里海拔太高,周边空旷寥寂,如果在树上睡觉,说不得梦里便被落雷劈中,我这凡胎精神如何受得了?”他吐了吐舌头,“我们这里处在背风一面,阵势相对较高,夜行野兽闻不到我们的气味,是极好的歇息之所。师兄大可放心入眠,我会谨慎防备的。”
“但是自从那次她脱手帮手,同龄孩子却对我敌意更甚,百里在与不在我身边的确是两幅面孔。能够我与百里走的近,他们都不欢畅吧。毕竟她从小就很受大师欢迎啊。”云菓嘿嘿一笑,“好多年不见了,百里现在也不晓得是甚么模样,徒弟师兄也是,不晓得是胖了还是瘦了,不晓得长高了多少,也不晓得内心是不是还把我当听风院的一分子。”
“五岁半那年第一次遇见百里。师兄还不晓得,百里是我的师姐,全名叫百里烟。那年她五岁,第一次到三清上玄院,把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一个个都赶跑了。她一个小小的身子,穿一套鹅黄色衣服,叉着腰,小嘴嘟了老高,满脸肝火。我坐在地上看那些孩子四散跑开,向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女孩儿闯进我的人生里。她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指着我的鼻子说:‘喂,你一个男孩子,如何却这么没用!谁欺负你,你就还手归去,坐在地上挨打是个甚么事理?’她嘴上凶的狠,却把我拉起来,帮我拍打身上的灰尘污渍,毫不在乎弄脏了那身标致的衣服。我呆呆傻傻站着,像个布娃娃一样让她玩弄,过了好久,她挺着胸脯、摸着下巴、满脸对劲,对我说:‘嘻嘻,被我这么一打扮,弄洁净了实在还蛮敬爱的嘛。喂,你叫甚么?’我吞吞吐吐,奉告她名字,她把手放下来,笑盈盈的,假装大人的模样跟我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