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和哥哥逗着乐子,板儿奉侍她漱洗洁净,王刘氏那边也做好了晚餐,刘家祥赖着不走,厚着脸皮脱鞋上炕,在客位坐了。
王狗儿蹲在篱笆墙边,拿一块点心逗那条黑狗,刘家祥厚着脸皮,缠着王狗儿拉家常。
她决定吃完饭就让板儿带她去看看,如果看中了,倒要想体例便宜买过来。
他是王家的借主,不过,来王狗儿家蹭饭吃还是第一次,这等穷酸样,他肯来就是给王狗儿长脸。
伟祺仿佛是被父婚事前叮嘱过的,反客为主地拿了几个果子去盆里洗洁净了,递给青儿,然后就去帮刘姥姥洗倭瓜,又是打水,又是递簸箕,又是用筷子把倭瓜条划拉划拉摊开了晒。
伟祺提着渐渐一竹篮李子、枇杷和杏儿,说是给板儿青儿尝鲜,王狗儿家院子里也有杏子树和枇杷树,只是刚栽下一年多,还没开端成果子。
“你如何还不明白,刘家人得痨病,那是他们命数而至,和屋子没有干系。”青儿又呆又傻地说着孩子话,惹得刘家祥内心直发毛。
吃过晚餐,天也定昏了,青儿和刘姥姥车马劳累,洗吧洗吧就上炕睡了。
翌日夙起,王刘氏做的酸菜汤面,一家人吃着饭,王狗儿就提及屋子的事情,他的本意不是想买屋子,而是意在刺探刘姥姥究竟得了多少银子。
“这不就得了,你姥姥是不晓得,我找人算过,仙儿说那屋子和刘大头家犯冲,别的人家尽能够放心住,若不然,我会傻到花三百两银子去买那屋子吗?”
王家刚吃完早餐,刘家祥就带着儿子伟祺来串门儿,看模样,他是铁了心要把屋子卖给王家。
自打把家里赌得一贫如洗,他就再也说不起话来,家里一应大小事情,都是岳母说了算。
“狗儿兄弟何不劝劝你岳母,合计合计买下果园边的屋子,刘大头当年盖那座院子,花了好四百银子呢,虽说看着旧了点,倒都是青砖上顶,用的树木也都是上好的松木,屋里用白灰粉一下,也就和新的一样,兄弟我也是妄图便宜,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下来的,因为比来赌运不佳,等着银子翻本,以是亏本儿让给你,二百五,成不成?”
王狗儿和人换工帮刘旺家建屋子,没时候理睬他,王刘氏和板儿要摘瓜菜和嫩玉米棒子趁早市去卖,刘姥姥正把女儿明天收的倭瓜切成条,用盐阉了晒倭瓜干儿,装着没看到他们来,径直忙本身的事情。
刘姥姥很响地吸溜着面条,喝着酸菜汤,半响方才回了他一句道:“家里的地契还在刘家祥手里呢,眼下要紧的是把地赎返来,没了地,难不成将来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刘姥姥倒是沉得住气,有条不紊地忙本身的事儿,也不戳穿他。
王狗儿的手指头反射性地动了一下,地契是前年抵押给刘家祥的,若不是王刘氏拦住,这根手指头早被他烦恼之下给剁了喂狗。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的。”青儿只是傻乎乎的笑,下巴点向刘姥姥,抬高声儿道:“我是很想买屋子的,但是,我姥姥就是不肯。”
“你看我傻吗?”刘家祥高耸的问青儿道。
刘家祥也是被小寡.妇灌了迷魂汤,这才一时慷慨,花二百两银子买下她家的小四合院儿,深思着转手如何也能卖个三百两银子,谁晓得,因为那院子不洁净,出得起代价的不肯沾上倒霉,没有屋子住的贫民看得中屋子,却又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