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儿被刘姥姥抢白了一顿,没好声气的对青儿道:“你是还没睡醒呢,刘大头家就在里正家的果园子边上,客岁刘鑫娶媳妇冲喜时,你还跟去吃喜酒呢,如何就忘了?”
刘家祥在青儿身边蹲下来,笑眯眯的忽悠到:“青儿女人,你昨儿个不是说姑太太让你们买屋子吗?我深思这事儿还真是拖不得,有钱人家太太的话,是不好违逆的,赶明儿小我家来你家走动,就这又破又窄的土坯屋子,那里下的去脚?还不得把人给吓跑了,今后还来帮衬你呢!”
青儿傻乎乎的笑,学着刘姥姥的模样,很响地吸着面条。
刘板儿已经七岁了,眼看着一每天长大,还和姥姥mm睡在一个炕头上,起夜光阴着腚在她们面前遛鸟,实在是有碍观瞻。
王狗儿端了碗饭,离他远远地蹲在大门口,对这瘟神眼不见心不烦。
“刘二叔早!感谢你的生果。”青儿接过篮子,呼啦一下倒进自家的簸箕里,然后,挑出一个红透了的李子在衣衿上擦了擦,咬了一大口,又香又甜又脆,啃得口水横流。
青儿和哥哥逗着乐子,板儿奉侍她漱洗洁净,王刘氏那边也做好了晚餐,刘家祥赖着不走,厚着脸皮脱鞋上炕,在客位坐了。
王家人都是闷声儿用饭,刘家祥几次把话题往屋子上引,都被刘姥姥不动声色地岔开。
王家刚吃完早餐,刘家祥就带着儿子伟祺来串门儿,看模样,他是铁了心要把屋子卖给王家。
“这不就得了,你姥姥是不晓得,我找人算过,仙儿说那屋子和刘大头家犯冲,别的人家尽能够放心住,若不然,我会傻到花三百两银子去买那屋子吗?”
“那是甚么屋子?离这里远吗?”青儿脱口问道。
刘姥姥倒是沉得住气,有条不紊地忙本身的事儿,也不戳穿他。
刘家祥晓得刘姥姥不待见他,明着是和青儿拉呱,实则是想体例说给她听。
“你爹一心想送你去村塾读书呢,此次姥姥和青儿带了些银子返来,我合计着,过几天和姥姥说说去,送你去读书,将来做了官儿,也给你们老王家争一口气。”
“狗儿兄弟何不劝劝你岳母,合计合计买下果园边的屋子,刘大头当年盖那座院子,花了好四百银子呢,虽说看着旧了点,倒都是青砖上顶,用的树木也都是上好的松木,屋里用白灰粉一下,也就和新的一样,兄弟我也是妄图便宜,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下来的,因为比来赌运不佳,等着银子翻本,以是亏本儿让给你,二百五,成不成?”
伟祺提着渐渐一竹篮李子、枇杷和杏儿,说是给板儿青儿尝鲜,王狗儿家院子里也有杏子树和枇杷树,只是刚栽下一年多,还没开端成果子。
王刘氏好歹还说了一个“请”字,都是一个村上的,刘家祥的老子是现任里正,虽说还没芝麻大的官儿,倒是现管,自是不敢获咎他们。
“娘,我们家也没有几亩地种,用不着都在家里等着吃喝,我想去城里店铺里做学徒,你看,表舅家的东儿学了不到一年,就正式聘为伴计,管吃管住,每月另有二两银子人为,说是过几年升为账房,挣的银子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