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沉声问道。
贾蔷和李婧还好,早就吃了不知多少回了,对这诱人的香气有免疫力。
看着她苦起脸来,眼泪都快留下来了,贾蔷哈哈大笑起来,将她手中的那串儿拿了返来,挑了串儿放了少量辣椒的给她,道:“吃这个吧,这个香浓些,不辣。”
隆安帝目光垂垂森幽,过了很久火线道:“我大燕以孝治天下,此事,不管如何朕说不出贰言,爱卿也不能。此事,还是交给荆朝云、罗荣、何振,另有赵国公姜泽,卫国公郭兴他们去议罢。韩卿,朕都能忍,韩卿也千万要忍。牢记,牢记!!”
隆安帝点头道:“不过一黄口孺子,所言虽惊人,却也没甚么新意。管子曾于《侈糜篇》中便有此议,但此议针对的是天下富户,而不是天子。富者靡靡,贫者为之,此百姓之治生也。富者用的是他们本身的银子,多花消嚼用些自是好的,可天子用的是百姓的银子,岂能奢糜?”
香菱闻言,诚恳的吐了出来,接过贾蔷那串儿不辣的吃了口后,眉眼又笑了起来。
那黄口孺子,只是信口开河荒唐言,就能得此表字,多么荒唐!
国库存银是皇朝的命脉,没有银子,甚么事都做不了。
在铁锅之上,倒是用两根曲折的槽铁,架起了一个简易的烤架……
雪雁还想劝,却被紫鹃拦住,将她拉去外间,悄声道:“我瞧女人对常日里的饭没甚胃口,你去上面,跟小蔷二爷要几个她们吃的肉串儿来。”
此事,底子没法往下细想!
除了买了一只羊外,另有几尾鲜鱼……
可香菱倒是头一回嗅到,只感觉口中的口水一波又一波的澎湃而来,如何吞咽也吞咽不尽。
古来名臣,以“良臣”为字者何人?
她轻声问道:“女人,我们也用晚餐吧,我去给你取?先前我就让雪雁奉告厨里,做了些你爱吃的菜。”
卧槽,好烫!好辣!
追缴亏空,是一个累活苦活,乃至还是一个脏活。
看着烤炉上的烤肉,香菱的眼睛都在放光,俏美的脸上神采虔诚!
肉串收回滋滋的声音,油脂滴落碳火上,炸起一朵火苗。
只是,凡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自赵构起,历代帝王所列昭勋阁、太庙陪臣中,必有此忠烈良臣。
养心殿上,氛围凝重,隆安帝目光如冰。
因为是贾母出钱租下的一条整船,以是船上专门带了两个厨娘。
紫鹃气道:“没见过你这般没用的,你在这守着,出了题目细心你的皮!”
隆安帝闻言大喜,笑道:“朕就晓得,清正刚烈如半猴子,必有当仁不让之勇!朕有此肱骨,何愁吏治不清?”顿了顿,又道:“此次爱卿轻车简从入京,朕早就为爱卿备好了宅子,就在西顺城街,头甲巷内,正合了爱卿当年一甲头名状元之美,间隔户部极近。诶,爱卿不必推让,赐大学士宅第,原是天子皇恩,不需外道。”
“韩卿,此事你莫要参与,自有荆朝云、罗荣、何振他们去操心。此次诏你返来,是想让韩卿担负大任。荆朝云他们都老了,一个个内心只要争权夺利,趁着还在位,为他们的门人,他们的徒子徒孙们占位置。你返来后,入军机,加东阁大学士,户部尚书衔。国库亏空太过,现在虽四海无战事,可山东和西北都遭大旱,江南又多洪灾,需求施助的处所何止一两地?国库里没有银子,朕睡觉都睡不结壮。这是一个获咎人的差使,除了韩卿,朕不知还能拜托与谁!你敢不敢接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