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了一番,又担忧对方身材,父女方才各自归去安息,及等翌日开端,连着数日慌乱。
如海听得这话,倒也不出不测,只是瞧着安坦远如此神采,心内悄悄点头,似这等心志为人所夺的,只怕连着守城都是指不上的。由此,他再也未几看这安坦远一眼,只转头看向段明成:“段守备亦是如此考虑?”
如海便看向屋中世人,照着平日所知,且将安抚公众、汇集辎重、募集乡勇等一应事体,一一细细说道明白,再行分拨,如此叮咛再三,令他们一一办了去。本身则换了一身衣裳,且登上城墙,勘察一番后,见着城墙尚可,又瞧着乌黑的天空当中唯有二三点微小的星光,周遭虽是举着火把,火光却极弱,更加显出乌黑两字,他不免在心中一叹,暗想:此情此景,却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但是,天光尽在天涯,只消筹办安妥,却也不必惊骇!
心内想着,如海方令回府,黛玉倒是一夜未曾安睡,只独坐在灯前等待。听得他返来,她忙披上外头的披风赶了过来,心内焦灼非常担忧,却又不知说些甚么,只能含泪唤了一声:“父亲!”
“总归、总归……”
如海细细看来,用项倒也罢了,不过马匹弓箭之类,又添了火油等一二样不常用的,再瞧一瞧数量,亦是对比着两千五六的人马,却也罢了,便是点了点头,道:“一应所需,我马上搜索来便送到虎帐处。”
见世人这般描述,如海心内一叹,也是没法,只得大声喝道:“诸位大人,既我等身为臣子,复为本地父母官,此番遇事,必得经心极力,上则报效圣上,下则安抚百姓,如何做这等小儿姿势!”这般言罢,他先问可将此事快马急报送至金陵,听得已是派出,方才又令管家端来茶水,次则令其挥退众仆人,单独守在门外,方本身端端方正坐在上首,且看一众官吏。
一众官吏听得这一番话,再观如海安之若素,心下也垂垂有些安稳,不免都在心中策画一番,方感觉如此倒也一定不能成事的。就是安坦远,到了最后也说出一句话来:“大人所言甚是,我等必然效力。”
“大人之意,究竟如何?”听得如海这番话,旁人俱是松了一口气,那段明成却听出几分旁样意义来,心下先是一怔,复则一喜,不免有些探出身来,一双眼睛只盯着如海,目光炯炯。
“玉儿尚未安睡?”如海见着她来了,本来有些倦怠的精力倒是抖擞起来,又见她眼圈泛红,泪光点点,倒是不敢垂泪,越加心疼,便将她搂在怀中,一如儿时般拍了拍她的背,道:“不过宵小之辈,为父自有主张,却不必担忧。”
旁的官吏见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竟是要将此事定下,不免生了慌乱之心,当即便纷繁道:“两位大人,扬州城内不过数千之众,守城尚且不能,如何还能击杀敌寇?若一时不成,竟至破城,岂不是孤负圣恩,复则祸及百姓?”
灯影之下,她面色微白,双目泛红,兼着姿容绝世,情真意切,越加不幸敬爱,实在惹民气疼。
如海见着他如此火急,反倒有些惊奇,心下考虑一回,到底还是道:“急报不过一二日便至,但是暴民必不能如此。我考虑着,一则遣人将城外百姓依着远近早些安设回城,也能坚壁清野;二则,段大人无妨领一部人马设下埋伏,于途中攻击,攻其不备出其不料,许能建功,只是如此却得一击得中,便要远扬。如果立时不能返来,我等也不能再开城门。大人可敢立下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