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原是早有所想,又是积年的白叟历经世事,听得这一句话,自是心领神会。
想到这里,她自发败兴儿,又见着张氏非常担忧本身,便是一笑,且将话题转开,又是说了半晌话,且见了一回常蕙,就辞职而去。因先前春纤在近旁服侍的,自也听得张氏那么一番话,心中早有所闻想,只看着黛玉神采冷静,便将此事临时压下,且挑着她想旁个事去。由此,小半会儿,她听得外头并无声响,不似先前喧闹,想是在温馨的巷子里,就与黛玉道:“女人,常女人真真生得好,倒是与女人有二三分神似,一派江南水乡的婉约,却与京中的分歧呢。”
如此谈笑一会,又有王夫人添了二三句,贾母老怀欣喜,虽说那票据另有些不敷,她还是是道:“罢了,这般原也是差不离了。只是如许的事,我们瞧着好,还得他们外头的看一看,也明白过来才是。”
王夫人在一旁坐着,并不说话,面上一派恰到好处的笑,眼内更加焦灼。
“这是天然,风土分歧,旁的不说,内里的本性也有些许分歧的。”黛玉原是心中冷静考虑,听得春纤这话,不免多说两句:“且常家姐姐传闻也是生来有些不敷,自来娇养的,脾气与我肖似也是有的,也就显出几分来。”
贾母原就生就七窍小巧的心肠,又是历经数十载,在这些上面本就惯熟,此番说来,自是周到切中,偏又合了水至清则无鱼这五个字,真真是恰到好处。
“你夙来聪明的,未几光阴便能晓得这些,却不消我细说多少。我也老了,只盼着你今后能自个儿立起来。”贾母听得黛玉这话,倒是沉默了半晌,才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虽说贾母也担忧这个,面上却不免只是一笑,道:“虽缺了一点子,倒也无妨的,我自会筹划。只是劳动你经心费心,你年事也大了,可得细心将养,有甚么跑腿儿的事,且另有蓉哥儿他们呢。”
如此说了一回,就此各自散去。
“但是那小梨园子?”贾母也晓得,宗子贾赦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应事件俱是七窍不通;次子贾政虽好,倒是读书长进,不免在碎务上头不大理睬,便不问他们如何,先就说道出来:“这却不必担忧,不过一封信畴昔,且让甄家与我们遴选十二个好的,今后筹办东西的时候一道儿运过来,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