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不免越加思念父母,先火线病了一场,及至现在,也有些茫然若失。
说到这里,黛玉不免又是一叹。
因王夫人起家,凤姐儿也早就站起家来,听得这话,心内一阵欢乐。她本就是逞才负气的,想着将世人赛过,这一番委派自是合了她的意,口中却不免推让几句,道:“虽是如此,我年纪也轻,吵嘴也笨,内心又胡涂,只怕不能答允了这一番大事呢,还请老太太、太太筹划,才是端庄。”
黛玉忙就起家,正要略作清算,还没与丫环道一声请出去,便见着宝玉闯将出去,紫鹃忙取了一侧的披风,且与黛玉系上。春纤则往前几步,且拦着宝玉,口中犹自道:“二爷来了,且坐下来吃一口茶罢。”要晓得,这会儿黛玉昼寝才过,却只是穿戴些随常的衣衫。
“女人这么说,我却不依的。”春纤听得这话,再见着紫鹃亦是面有打趣之色,再瞧着周遭再无旁个,干脆趁着这会儿说道出来:“女人才是如许呢。虽口中应着的,心内老是郁郁,我瞧着天然心疼,那里还顾得上自个儿?我也晓得,女人自离了扬州,阔别故乡,又想着去了的老爷夫人,不免悲伤难过,可女人若在这么着,老爷夫人在地府之下,且内心煎熬呢。再者,女人如此不爱惜身子,莫非也不想一想今后林家的事儿不成?”
想到这里,她只感觉有些巴望,只一时说不得这些,面上犹自带出些羞恼来。
她这两句话说来,倒是给相互越加添了几分靠近之意来。
“这又是如何了?”黛玉瞧着他这么一个模样,竟是与府中欢腾分歧,不免惊奇,一面劝着他吃两口热茶,一面又是打量,瞧着宝玉一色石青素面锦衣,别无纹饰,连着一应金饰也都减去,且换了色彩,竟是做素服的模样,心内便有些猜想。
紫鹃瞧着忙与黛玉拍了拍后背,因又责怪春纤:“这又是那里寻出来的话,偏让女人悲伤。”
心内这么想着的,春纤便有几分沉吟,故意相劝,却也不知与黛玉从那边寻出小我或是事来依托情思,不免有些郁郁。黛玉与春纤相处日久,抬目睹着她这么一副模样,口中却又那么说,心下一转,便模糊猜出几分来,当即便伸脱手握住她的手,道:“瞧你这口不该心的模样儿,莫非在我们面前,另有甚么不能说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