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是傻子不成?她们的事儿,与我甚么相干,倒是让我出头?不过平日我性子燥了点,自个儿本就那么个模样,天然说不得甚么。当今已是改过了的,天然与先前分歧,没想着却平白招惹来你这么一番话。”晴雯听得麝月这话,心下一阵说不出来的庞大滋味,但口中的话,却并无半分冒充。
闻言,袭人便不言语。
因说到这里,一边的婆子还指着不远处船上站着的少年公子,道:“方才那位爷,转眼看过来,真真是说不出来的姣美,偏又与我们宝二爷他们分歧,旁的不说,就那么一双眼睛看过来,只一眼,就看得人面皮都发紧,身板都由不得挺直了。”
她这么想了一回,边上的两个婆子已是瞧见了其间景象,忙咳嗽了几声。春纤心下一转,另有甚么不明白的,便拉着王嬷嬷回到船舱以内,且与黛玉细说一回原因,见着再无旁人,她便又悄悄着道:“先前瞧着宝二爷生得姣美,琏二爷也极好,却总有一点儿脂粉气,我便有些嘀咕,如何天底下的爷们都是一样儿的。今番瞧了那船上的一眼,真真是分歧,倒是明朗清澈,竟与旁个分歧。想来也是我胡涂了,女人们都生得极好,却非常有些分歧的,想来旁的也是普通呢。”
边上的晴雯瞧着如此,撇了撇嘴,只拉着麝月到了自个儿的屋子里,一面道:“夙来林女人便宠遇我,又有一个春纤,此番我少不得也要尽经心的。前日里你托我的东西,过些光阴我再做,可使得?”
本来,方才这船还好好儿的行驶着,忽而船老迈发明一侧几个暗礁,便忙忙回转,竟撞到别的一艘离得极近的船了。幸而,两艘船的船体都未曾有甚大的破坏,不过擦了个边儿,当今已是有琏二爷他们畴昔支应了。
宝玉不免一阵担忧,又有些酸楚,只瞧着黛玉那泛红的眼圈儿,半晌说不的话来。宝钗见着如此,忙往前一步,且拉着宝玉坐下,一面又感喟道:“你如何做此想?原是你夙来便可儿疼的,自不能与旁个比拟。你若再这么说,我们反倒要恼了。”
黛玉早已叮咛紫鹃倒茶,听得这话,也不太轻声一句:“为我这一件事,倒是扰得府中不安了。”声音略有些酸涩,与平日竟大为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