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楼春纤 > 第四十四章 避闲言黛玉感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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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宝玉原是一片美意,但是先是湘云,后是黛玉,俱未曾承情,一面又想起先前宝钗所道的《寄生草》,不免一阵心灰,自归去后,又有袭人上前殷勤相问,他说了两句话,越说越是生了厌倦,竟提笔立占一偈云,次又恐人见此不解,又再填一支《寄生草》,方觉称心,又生了几分得意,上床睡了不提。

听得他这么说来,黛玉一时微怔,却未曾想他这般说来,不免停了半晌才是道:“她说了甚么,倒是招得你如许儿?平日里,她也直率,常是有口偶然,便说了甚么,也不过几句顽话罢了。你也深知的,如何倒与她置气?却忘了昔日那一番体知心肠来?”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只做并不晓得湘云所言。

紫鹃应了一声,寻了个匣子装好放在一侧。

却在此时,有个丫环过来道元春差人送出一个灯谜来,做猜谜取乐之意。这原是小事,倒是应景,他们四个听了也自是畴昔,及比及了贾母之所,便见着一个小寺人,提着一盏白纱灯,自有灯谜。世人皆畴昔瞧了一回,又有寺人下谕,倒也热烈划一。黛玉且畴昔瞧了两眼,心内亦是猜出,当即退到一边,且悄悄写在纸上。转头却听得宝钗等奖饰,又道难猜,竟有深思之意。她微微抿了抿唇,也未曾说甚么,只瞧着边上贾母欢乐,王夫人也是点头含笑,便是偏过甚去。也就在这么一回的工夫,她已在心中做了一个灯谜,只寻机与世人一道儿恭楷谢了,挂在灯上罢了。

湘云便过来瞧了一眼,见着发顶至辫梢,一起四颗珍珠,上面有金坠脚,珍珠却又一颗分歧,不免问了一句:“怎生这珍珠却只得三颗,我记得四颗俱是一样儿的才是。”

黛玉顿时沉默下来,半日畴昔,她才低声叹了一口气,手指指腹在茶盏上摩挲着,半晌方停,抬眼时已然一派沉寂,道:“罢了,若道是非事,便是是非人。虽她那一番话可恼,却也不过几句顽笑的话罢了。我若当真起来,也终偶然趣。”这又非自家,真恼了还能似湘云那般,说道一句家去不成?

宝玉见她谈笑晏晏,并无恼色,不免惊奇,因想了半日,方道:“本日却还好,只云丫头她说了几句话……”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背面却有些说不出来,一时便也停下来。

“这、我……”宝玉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想过后黛玉晓得,平白存在心底,与湘云生出嫌隙来,不免有些踟躇不安,好久后,才是道:“她却未曾说道旁的甚么,只是,只是她有口偶然,你也不要挂记……”说到最后,他便越加讪讪。

倒是齐备。

翠缕瞧了春纤一眼,雪雁已是应了一声,她便跟着一道入了内里,又有小丫环们取了热水巾怕等物相随。

但是,春纤心中这么考虑着的,黛玉倒是另一番心机,及等背面见了史湘云,相互谈笑嘲弄一番,倒是非常热切,且邀她一道住。史湘云自是答允下来,及等晚间梳洗罢了,两人躺在榻上自有一通私密话可说。

听得这话,黛玉心下一想,却有些不喜,垂着眼道:“只是薛姐姐却不似云mm那般爽快娇憨,原是历练出来的好考虑,只怕云mm这一片用心,一定能合宜呢。”

“我与薛姐姐平日里并不甚相投,说这些也是没意义。”黛玉微微抿了抿唇,想着在贾家的日子,实在心中有些欣然,又慢慢道:“何况,虽说是守孝三年,二十蒲月已。当今却多有二十七月的,我心内天然也实是这么想的,这般算来,竟还在孝中。这般即使畴昔了,也偶然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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