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阿姨最是知礼的,旁的不说,你瞧着宝玉如何?天禀聪敏,又有造化,在这礼数上面更未曾差了一分,待人也是和蔼尊敬,谁个能比的?”薛阿姨先前听得女儿那么一番话,心内也是惴惴,此时见着这根据,不免心中一松,越加佩服,只道:“既是如此,我们也得好生筹办,总要好好地结束这事,才不孤负你阿姨这一片情意呢。”
宝钗听得前头这话,才是抿嘴一笑,听得背面,便是低头私心计算一回,因道:“这却也不难。先前我们家早有筹划,却正有一笔金子存在几产业铺的库房里头,统共取了来,再从哪一处取一些子过来,也就尽够了的。”
贾母见她们如此,便从中转圜,又是谈笑一阵,妙玉才是告别,且到那探亲别墅的栊翠庵内住下不提。黛玉心内略有些考虑,及等回到本身屋子里,思及妙玉,不免道:“竟也是姑苏人氏,与我们家祖上原是一处呢。我虽未曾去过姑苏,心内倒是靠近的。无妨本日便得见了一名同亲。只是瞧着她虽好,脾气却有些孤介,便故意靠近,一定能快意呢。”
春纤见着黛玉也就随口道来,并无旁的意义,便一面与她倒茶,一面笑着道:“约莫是有些事儿,老太太便有些取中了她,方有些分歧。薛女人常往各处走动,女人不晓得也是有的。反正这与我们也没甚么干系,女人只瞧着罢了。”
此事不提,倒是贾府银钱已足,又各式繁忙,且特特请来了山子野等有才之士,经心极力,忽忽数月畴昔,那一处别墅竟也将将补葺完整,只待将一应的绫罗古玩等物安插安妥罢了。府中人等,少不得提及这一桩丧事,连着那边儿的好景色,也偶有提及。黛玉闻说内里几处院落,很有江南水乡之意,不免心中生出些神驰之意来,只是那边儿尚未完整,她又是女眷,且寄人篱下的,自不好畴昔玩耍,不过白听两回罢了。
母女两个对视一眼,便掩过这话不提,只令将人请出去。
春纤与紫鹃见着,也不过常常相陪谈笑罢了,并无别法。
这么想了一回,贾母到底瞧着宝钗比昔日和顺了很多,虽还不及宝玉、黛玉,比之探春,却也不差了。这些许窜改,自是入了小我眼中,旁人且不说,黛玉心内便有些纳罕,一日与春纤、紫鹃说随口说道起来:“这些光阴,老太太待薛姐姐越加靠近,我瞧着,便是二姐姐并四mm也有些不敷呢。”
一时返来,她不免与春纤叹一口气,因道:“说着那一处倒是好景色,竟有水乡之意。虽说到底风土不一,自是不仍旧里,到底靠近些。只是不得细看。”
听得这话,黛玉心内便生了几分靠近,昂首看去,却见着那一名尼姑,原不过十来岁的女孩儿,生得仪容不俗,便是那一身僧袍也是讳饰不过。只她神采淡淡,此时见着黛玉看过来,也不过略一点头罢了,并无靠近之意,倒有些高慢之态。
紫鹃正笑着去了黛玉的钗环,听得这两句话,心下一想,就道:“想来背面色色完整,老太太总要去瞧一瞧的,当时候女人也跟着一道去,也就是了。”这话原也不差,黛玉点头道是,却不想翌日就听得宝玉将内里景色细细描述了一回,又是题了些匾额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