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甚么?”见着女儿如此,薛阿姨心内一动,身子稍有倾斜,目光看畴昔,口中问道。
“薛女人夙来是个好的,脾气慎重,为人全面,天然得人喜好。”紫鹃手中做着活计,口中漫应了两句话:“只是老太承平日里却爱聪明的。”
薛阿姨方未几留,只令香菱送一程,转头却见着宝钗已是将那匣子开启。匣子内里用锦缎垫着,端庄放着一套金镶玉的头面,华彩烁烁,繁华非常。只那正中的一支鎏金嵌玉的大凤钗之下,似是压着一张笺纸,她瞧着纳罕,正要开口,那边儿宝钗已是将那笺纸抽出,细细看了一眼,面上便有几分羞惭之色。
黛玉本就偶然,不过随便提及,听得春纤并紫鹃这么说,也就放下,因道:“这话却也不差。”心细如黛玉尚且这般,旁人更不必说。薛家一番事,竟未曾有半点波浪,独自就畴昔了。
这一番心机,她也不好与旁个说,到底原是两姓旁人,虽是亲眷,但如许的话,就是嫡亲也一定能说道呢。由此,黛玉只按下这话不提,用心听了一阵,又是思及故里,心内很有记念,次则想到父母兄弟俱是亡故,一时也有些懒懒之态。她本本身子有些弱的,世人见着了,也只说她有些着了凉,并不觉得意。
王夫人忙是应下,心内且自欢乐。贾母却不免在内心度量一回,暗想:薛家虽是存了攀高的意义,到底心机不坏,也有搀扶互助之意,却未曾孤负了昔日的情分。罢了,虽说那宝钗性子过分慎重,失了聪明,本身并不喜好,瞧着这些上面,也得与她些脸面来,今后如果得空,再与她谋一桩好姻缘,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