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倒是拉着黛玉的衣衿,且引着她往一边儿躲去,口中道:“女人,谨慎些。”
宝玉原在中间,听得这几句话,面上的笑容却收敛起来,一双眼只瞅着黛玉,怔怔入迷半日,心中有话,口里却说不出来。恰就在此时,赵姨娘与周姨娘两小我出去瞧宝玉,又有王夫人房内的丫头过来讲及王子腾夫人来了,倒是凑到一起。不但李纨并凤姐两人立时要起家畴昔,就是赵周姨娘也就略坐了坐,便要辞去。
看到这场景,她立时站定,不免感喟,暗想:毕竟还是不免这么一场。先前那薛姨娘本身盯了半日,到底这儿人多,倒是没能瞧见是不是她这会子放了那魇魔的东西。心中想着,她就拉了黛玉的衣衿一下。
黛玉原是聪敏的,听言观色,不消多想便打发了那几个小丫环做旁的事去。春纤心知是前头本身埋下的伏笔有了见效,便拉着她的手坐在一侧,道:“你如何来了?二爷但是好些了?”
春纤瞧着他神采,心内一想,已是模糊有些猜出内幕,不免抽了抽嘴角,且到了黛玉身边儿。
宝玉瞄了那书架一眼,心内有些焦炙,却不得畴昔拉扯――平日黛玉待他有些拘束的,却不好靠近。但看着黛玉只站在那边含笑,他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正要开口,忽而感觉脑袋似被猛地戳了一下,不免“嗳呦”了一声,道:“好头疼!”
但是,这会子凤姐儿那边又是闹将起来,竟是里里外外一团乱粥,她虽是故意,竟也不能出去说话。及等背面略略顺畅了一会儿,她便在世人七言八语甚么送祟,甚么荐人的喧腾当中说道了一句,因寻了书来看,也是烧了纸,却与旁个普通,竟无效验。
春纤瞧着黛玉在一侧,虽还安稳,倒是且急且哭,屋子里人也更加多了,忙引着她到了内里一侧屏风边儿的绣墩上坐了,又连声劝道:“女人,二爷忽而如此,想来必然是有些原因的,说不得是甚么撞客到了。前些光阴大姐儿那边,就有些影子的,说不得二爷也是如此。却不如查一下。”
黛玉未出阁的女人,自是红了脸,心内却有几分着恼,暗想:且不说宝玉究竟如何,这等大事既无明言,如何说及这话!由此,她虽是且羞且恼,口中却少不得辨白一二,因道:“二嫂子又是浑说,我只当外祖母是祖母,表哥便是亲兄弟,本来竟不是将我当自家姐妹呢。”
如此复又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