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此时说来,心内却早有些埋伏的。
宝钗则笑令请了三春过来,一道说话,相互且笑谈了一日。
本日也是如此,但是从贾母处返来,春纤却将一册史乘奉上,笑着道:“女人,这一本我也尽看了的。虽不能说倒背如流,倒也十有*了。”心内倒是悄悄感慨:本来这个天下的汗青倒是从明末便生了分歧,竟有五代十国之事。背面混乱了二三十年,没了清朝,倒是多了一个大雍。这大雍建国天子虽也有外族血缘,倒是存了汉化之意,倒是与李唐很有肖似,且与本身寻了个祖宗,得了高贵血脉,便自行其是。
黛玉也稍有明白,不过感喟罢了,并无别样言语。
也是如此,今番虽则文臣世家之类还是非常礼数,但是有些胡风浸润,倒是比明朝的时候端方上头更松了些。至于武官勋贵之类,越加猖獗,便是地下的布衣百姓,也多得松缓。
春纤只得转头道了原因。
晓得了这些,春纤不免代黛玉松了一口气,因想:如果从这般说来,礼教尚不非常严苛,黛玉住在潇湘馆倒也不算甚么了。毕竟两厢俱是院子,只消管得严一些,竟还比在贾母处一道依傍而住来得安妥。
黛玉浑不知春纤所想,这些事她早有考虑,此时已然不放在心中了。此时见着如此,她反倒一笑,且将茶盏放下,因接了那本史乘放到一侧,细细问了几个典故,春纤一一答复,倒是非常精准。黛玉心下对劲,便令紫鹃取出一套新的史乘来,递给春纤,因笑着道:“这一套你也是尽看完了。我瞧着也极好,只是读书便得常读常新,又有以史为鉴四个字,我便让紫鹃去买了一套新的,预备背面送与你。本说买的早了,当今看来,竟是差未几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天将明天的两更奉上,存点稿子,今后就能定时更新了~~但愿今后都能十二点更一章,早晨八点更一章~~
只她尚未说出,工夫流转,不知不觉便是三月初十,江家设席之日。
先前父亲与林大人定下口头婚约,两家多么家声,自是做定的。母亲彼时髦且不言语,只是说太急。及等林大人故去,林女人回京至舅家依傍而居,母亲便不再提她,若说父亲提及,便道孝中并不好登门,何况贾家素无来往,本自他们做主,这婚事怕是要艰巨。林女人亦是未曾出门,总得寻机而行。
黛玉方叹了一口气,道:“原也是体贴则乱呢。”
唐氏闻言,方才作罢。
黛玉一笑,不免转头瞧了两眼,见着倒是母亲端庄女儿娇俏,心内冷静有些感慨:若母亲未曾早逝,此番自个也能如此。
对此嘉成知晓得更多些,只不好与长兄说及这些,于事无补不说,也是损了相互情分,又暗叹母亲一番固执心机,竟不能深劝,半晌才是与文成道:“阿兄之意,我也尽知的。阿娘也不过各式想着你好,又从未见着林女人,不免担忧。日久年深的,她方有了那般心机。这虽有分歧之处,原也是一片慈爱之念。依着我想来,那林女人本是世家以后,出自清贵之家,必然是个钟灵毓秀的,若阿娘见着了她的好处,也就好了。阿兄放心便是,旁的不提,总另有阿爹在呢。”
听得嘉成这话,郑文用心内方觉松快了些,又道:“你说的是。只是母亲夙来固执,初十那场宴席,你也照看一二,总不能失了事理交谊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