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苗疆玉溪一族的凤凰印,世代由女子秉承,且唯有每族长女才有……”薛长亭见康熙面色乌青,捏着画卷的手指,模糊地泛白,心中惊惧,忙地将嘴中未完之话咽了出来,不敢再多言。
“天下皇权……乱世当中,血腥与战略,一点也不比乱世之下的硝烟腐败……”康熙此时的神采有些惨白,仿佛瞬息间便衰老了几分,感喟声,幽幽而响,落在黛玉耳中,只觉他哀痛不幸。
轻纱微掩,昏黄如仙,女子羞怯轻嗅园中繁花,半掩半落的衣衿,暴露肩上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几人一起前行,出亭过池,不久便到一处,翠竹随风遮映。
“皇上饶命……太子他……”薛长亭几近面如死灰,眼神明灭了几番,方咬了咬牙说道:“太子爷……他……晓得……”
“你晓得朕为何而来?”康熙缓缓地走近书案,随身坐在椅上,眼眸带着幽幽的嘲笑,说话状似漫不经心,却极是瘆人。
“魏东亭……”康熙俄然停在了门口,回身对几人说道:“你和十四,妗琰在门口等着,林丫头……”
“好……好……好……”康熙连续说了三个‘好’字,方渐渐地放开了那副画卷,回身背过黛玉与薛长亭很久,方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出去吧……”
“出去?”薛长亭和黛玉皆是一愣,有些不明康熙到底是想让谁出去?还是……都出去……
古语有言,万事贤明下战略非论,承平乱世里枯骨无数,非论你有多少美意,也抵不过权力二字,这帝皇之策,或许本就是一种残暴。
黛玉此时心中猛地响了一声。
“回皇上……当日太子来臣府中,看中了苏女人,意欲带回京师,臣奉告太子,苏红玉乃苗疆玉溪族人,太子踌躇不决,在臣府中七日,与苏女人日夜不离,还为苏女人作有一画,画中清楚地描画出苏女人背上凤凰之印,厥后太子不舍,还是带走了苏女人。”那薛长亭见康熙给他摆手,颤抖着起家,行至书房一角,手落在墙角一处,而后便见墙上呈现一道暗格,内里有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薛长亭谨慎翼翼地取出盒子中的画,缓缓地在康熙面前展开。
妗琰转头看了一眼黛玉,而后垂垂慢下来,靠近黛玉耳边笑道:“这个虞闵候也实在是太不利了,皇阿玛如许俄然上门,还不把人吓个半死。”
黛玉冷静地不言,心中的不安倒是更胜。
“别给朕说你不晓得,朕也不在乎,但是在太子这件事上,你如勇敢扯谎,朕便诛你九族。”康熙冷冽的面上,尽是阴沉,他悄悄地放开了手,眼神倒是一瞬不转地盯着薛长亭道:“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