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小厮吃紧来报说一白叟家揭了布告,已在书房等待,林如海方压下心中不安,去迎了人来。
雪一程,风仍旧,歌一曲,送君路。
东南一隅,姑苏林府,青石的廊门外,贴着一张寻医求药的布告,中间是一个守望的小厮,四顾地等着有人来揭它。
“晓得又如何,怪我又如何,她还恩施报,我亦如此。”苏卿然浅淡的面色,如同这一地的冷雪,寂静而沉寂。
大雪摇摇而落,瞬息间,掩去行迹。
“这么快,可知那边?”老头儿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敏捷,忍不住震惊地问道。
“因果循环,我只怕也要去了。”白衣男人俊雅的面庞,清冷而落寞地看向火线,如有所思。
“老夫此为,已逆天道,大人虽不信薄寿之道,老夫却不愉是以而获天罪,今观大人之女,虽随其母而有不敷,却描述有质,或存仙根,今欲收其为徒,随老夫于人间行这济世活人之道,以待来日,天罪之时。”老头儿眼神矍铄,看着林如海从欣喜至惊奇再到此时的迟疑,不由微浅笑道:“大人全可放心,老夫乃青山医谷传人,此行几日,待得大人老婆皆愈方离,大人也可好生思虑。”
“无桑,他来了,你……谨慎罢……”吼怒的风雪,卷起降落的声音,在空中飘散着,如同这倾天的风,刹时弥散六合间。
老头儿一身风尘,粗粝的黑衣虽有褴褛,倒是洁净整齐。
老头儿并未回他,只抹动手中的酒葫芦点头。
明显是前面阿谁老头儿说她天生胆小多病,若不随他清净修为,便活不过十五等等,可现在却又任她在冰天雪地里跌跌撞撞,真真是让她气也不是,悲也不是,唯有瞪着前面阿谁老头儿,听他疯疯颠癫地大笑长歌。一边暗自愤怒一边温馨地看着阿谁面若冰霜的白衣男人对她莫名其妙地说完一席话后飘然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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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然淡淡地睨了一眼身后阿谁尚显稚嫩的人,嘴角似有似无地暴露一抹笑来。
“丫头啊……且与我去罢……”老头儿身形轻如白絮,蓦地便落在黛玉身前,拉上她,极快地向茫茫雪原而去。
“既未几情,便不伤情,那命途是她一手所排,我倒不好插手,惟教她冷心绝情,或可让她少些磨难。”苏卿然淡雅的神采,悄悄地看向那一片雪原,让慕容珏有些摸不透他此时说的,是实话,还是笑话。
“******本天赋不敷,偏后天又愁心伤神,加上怀胎之时,感化寒毒,现在五气郁结肺腑之间,虽不是薄命之症,却不易根治,不过倒也不难,老夫另有良方,但是令公子……”老头儿收回诊脉的手,转头看着林如海道:“恕老夫之言,天命不殆,即本日活,他日亦薄大人之寿,悲矣。”
“但愿她今后晓得,不怪你便好……”老头儿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忍不住无法地点头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