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王夫人也羞于用那这盆玉石翡翠树换邢家的大株珊瑚,便从甄家仅剩的三四件珍品中匀出来一架四扇紫檀围屏。那薄如蝉翼的云纱扇面画着武陵人沿溪捕鱼的场景,恰是一个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人间瑶池。
“这两样加起来,少说也值个三四万两银子,我们又和邢家是老亲,自打舅老爷一家进了都城,我们来往也是厚密,我想着,舅太太是分得出轻重的人,只要你耐烦和舅太太说,我们不为别的,都是为了孩子出息,莫非舅太太还能驳了老太太的面子?”王夫人循循善诱道:“宝玉虽说不是你亲兄弟,可你打小没了娘,我只把你当亲闺女似的养着,和宝玉只差不是一个娘生的。”
和五皇子攀亲一定不是件功德,只要几年后五皇子还能听舅太太和邢大mm的话,凤姐儿就有**分的掌控。他们家出个娘娘,可不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儿?
说完,将帘子一搁。呼喊了马车夫就出发。
王夫人本来筹算将这个留给宝成全婚的时候,装点新房用,现在拿出来,好不肉疼!
“还用你这小蹄子教?我若连这个都看不明白,也枉我在荣国府里做了这些年的管家奶奶。不是我说句狂话,那东西二府加起来,也没一个能有我这份见地的!本来我总说老太太高瞻远瞩,是个大聪明的人,可现在想想,老太太今儿叫我去和舅太太弄人家的珊瑚树,这就不是个明智的定夺。老太太和太太敢这么明目张胆去邢家要,不过就是看人家落魄了,想趁机落井下石罢了。你且等着吧,我们这位五皇子一旦成年,前程必然无量。巧姐儿是我的女儿,我天然要为她策齐截二。”
“不过......我却有个前提,贾家若应允才算数。”
“谁笑话我!我虽不识字,可跟着奶奶这些年,眼力见却有。奶奶瞧五皇子的眼神都不普通,莫非我竟猜的不对!”
岫烟舒展娥眉,美莲赶快撵了芳官出去。
王熙凤讪然道:“大mm说的我何尝不知?就当嫂子没提这件事儿,你也别在舅太太面前提,免得她不欢畅,我和你二哥哥脸上也败兴!”
凤姐儿年青的时候也生出过进宫的动机,只是她父母早亡,凤姐儿和哥哥王仁就跟了王子腾伉俪糊口,王子腾正值奇迹上升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当时再位的太上皇风旋症更加严峻,那里另有表情扩大后宫?
平儿不住点头。眼中含笑:“奶奶可错叫了,现在该喊五皇子殿下。”
“你们家这是做甚么?如何大门把的死死的?我差点没出去!”
“快别提这,那些小丫头子们见了宝玉跟见了唐僧肉似的,尽是好话夸他。你如何不见二老爷盛赞他一句半句的?依着我说......宝玉迟早引火上身。”
“我也这么劝奶奶,我们好歹离了那处所。现在又没甚么把柄握在他们手里,何必去找这个不安闲?舅太太一家对我们有恩,奶奶去皇陵这些日子。我们大姐儿就在邢家住着,听奶妈子说,一应吃喝都是可贵的好,奶奶没见?我们大姐儿整胖了一小圈儿!”
这类佳构紫檀已经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凤姐儿的眼睛落在最后的芳官身上,不觉奇道:“这丫头如何好生的眼熟?”
“哎呦,瞧我这记性,如何就把这事儿忘了!”王熙凤一拍额头,也不知她是真忘还是假忘,“五皇子从泰山返来,那可就是宗谱上记了名的小主子,就是将来……凤姐儿单伸出一个指头往上指了指,状似奥秘道:“坐了天下。那也不是不成能的事儿,你不见这些皇子中,唯他得了太上皇的喜爱?舅太太家的教养不是别人家能比的,那欧阳一族还觉得仗着是殿下的亲娘舅家,就想一拐子夺了这些年的功绩?呸,想的美!舅太太的一双后代可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尽管看吧。欧阳家闹的越欢,将来的苦果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