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气度局促,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半点,可惜......宫内里这些皇子,连生母是劣等宫女的三皇子,在孝宗面前也比他另有面子。
这个半路见面的爹和史乘描述的多数天子一样,自负最大,很少能听出来别人的进言,他更不会随随便便说出刚才的话。
孝宗这才面色稍霁,缓缓道:“你们兄弟几个长年在宫中,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理。这写文之人年纪与你们相称!”
大皇子嘲笑:“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父皇喜好甚么人,加官进爵就是,莫非你另有不满之处?”
孝宗一怔:“不学无术?你敢必定?”
如果李靖的母亲不是忠义亲王妃的侄女,那么他或许将是孝宗最对劲的储君人选。
正德在这儿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孝宗的神采更加阴沉。世人不知原因,只当是父皇恼了五弟。
谁叫四皇子还小呢?等着前面几个哥哥立室立业,他有大把的工夫去等候。
顾培生的儿子?
必然是甚么人在天子老爹面前透暴露了娶姐姐的意义。
三皇子不肯意叫正德独美当前,便笑盈盈接口道:“父皇,儿臣如果没记错,顾大人这位夫人并没有亲生骨肉,顾二郎身为庶子......或许评价的不敷中肯也未可知。”
没想到太上皇咄咄逼人,将正德弄走了,孝宗因为这个还生了罅隙。可现在瞧来,太上皇并没有用心抚养自家老五,反而堕了正德之前的好出息。
眼瞧着秋闱以后便是春闱,天子一日早朝以后,宣了几个儿子于御书房觐见,按例没理睬大皇子,只问二皇子他母亲蓉嫔身材如何,三皇子迩来学了哪些文章,赏了一小筐天竺国进献的漭果给四皇子,六皇子李凌是一把新制的小弓。
正德百无聊赖的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眼睛四周晃神,一不留意,就对上了大皇子阴鸷的目光。
正德的大眼睛咕噜噜打转儿,一看就是个精怪的小家伙。他几个哥哥在一起会商制艺,唯独正德不往前拼集,不但不凑,反而找了个叫人不留意的死角,在那边偷偷打哈欠。
那老五一出去便有太上皇当个宝贝似的疼着,独他爹不亲娘不爱,是众所周知,最早被踢出储君之位的人。
二皇子也拥戴道:“三弟说的极是,此文辞藻锋利,一针见血,实在是可贵一见的佳作,比昔日儿臣等看到的应制之作不知强数百倍。”
正德白净的面皮儿上,两道黑黝黝的小眉毛挤簇在一处,像一条粘合起来的细绳,包子脸上尽是猜疑不解。
正德涓滴不显现弱,挺着腰板看向大皇子:“大哥这话可不对,弟弟一心为父皇着想,顾二郎一贯不学无术,如何俄然间就成了才子?莫非父皇就不猎奇?”
天子不急,皇后就更不急了。
孝宗笑道:“你是聪明的孩子,朕固然将你记在了柳充仪名下,不过你要牢记......你对柳国公一家只能操纵,不成交心。”孝宗渐渐踱步到窗根下,“四王八公是太祖天子留下的祸端,朕迟早要给你们留下一个承平天下。”
宫里宫外的人都晓得,皇上最不喜好的就是这个庶宗子,因为和人逞凶斗狠,以是还未成年便被打发去了宫外的私邸居住。这些年畴昔,皇子府里小妾美人弄了很多出来,可孝宗就是不说给大儿子寻个端庄媳妇,由着他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