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寺中棺木……莫说宁荣两府罪恶没那么大,圣上也干不出绝户事儿,就说荣府的老派~政~敌忠顺王也不会难堪寺里这一排排棺材……
这家是真地败了……幸亏大师另有容身之所且衣食无忧。
宝玉自从跟百口摊牌以后,并不满足于临窗整日了读佛经,而是来到铁槛寺一待就是一整天……
宝玉再次悠长不语,直到无忧都有些犯困,宝玉才又道,“我还是看不开,这才向神佛求个答案。”
是以无忧摸了摸他的脑袋,贾兰甚么话都没说,也实在是不知该说些甚么。
无忧见王熙凤入迷,便悄声拜别,回他本身的屋子修炼“葵花”神功去了。
这会儿宝玉和惜春都还没正式削发,以是该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削发以后必定叫施主了。不过他们若真是叫得生分,只怕贾琏又得肉痛。
有宝玉开了个头,被屋子里女人“嘤嘤嘤”得头疼的无忧也带了凤姐儿回了东配房。
即便如此,二人还是在半晌以后才反应过来,竟然还来了个异口同声,“琏二哥!”
王夫人把脸贴在被褥上,哀嚎不止。
这位昔日“菩萨”似的二太太,已经处在体味体的边沿。也不奇特她接管不了实际,哥哥丈夫和儿子全都离她远去,一个个的都再也希冀不上,她大半生的辛苦,特别是处心积虑敛财,乃至不吝不法——这些她本身都晓得,仿佛全成了笑话。
王熙凤一时失神,半晌后才叹道:“这倒是想不到……”史家之前与宁荣两府并不靠近,跟王家乃至几无来往,“抄家那会儿,也是北静王亲至,大嫂和弟妹的嫁奁才气保住。”
无忧暗道:还行,挺夺目,贾芹想必也不敢回家……但愿你别落在我手里。
无忧转了一圈儿,便改道直奔水月庵。
无忧眨了眨眼,“的确有缘。这要从……宿世提及。黛玉乃是绛珠仙子转世,她欠你一世眼泪,现在也算恩仇两消。”
无忧摇了点头,“随他们去。”他巴不得族人跳出来,他好顺水推舟地甩锅,真觉得贾家的族长还向之前一样金贵?这锅甩出去,想再丢返来就难了。
宝玉双手合十,再不答言。
宝玉这一落泪,王夫人和宝钗更是痛哭出声。
宝玉沉默了半晌,方点头应允。
方才修炼有成的无忧还耳聪目明地闻声了些许动静:闷哼……已经仿佛是女子微小的挣扎与喝骂之声。
自古至今,谁又能在“情”字上真地看得开?若能看破,放下,宝玉也离得道不远。无忧轻声道:“她摆脱了,你若再看不开,岂不是又要带累她一世?”
这两个男人还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扛着那暴露一抹青丝的棉被卷,无忧看着都替他们吃力儿。
恰好本日无事,无忧用过饭便闭门持续练功。
无忧一胳膊就把贾兰抄到本身身边,摸摸他的脑袋,甚么话都没说。贾兰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却比哭还丢脸。
无忧按着太阳穴道:“得听史家叔叔的动静。”
宝玉抬眼道:“二哥有何教我?本日弟弟又遇见了那为我寻玉的大和尚,他说二哥与他有缘。”
宝玉冷静解下胸前通灵宝玉,攥在手心,“断断续续,只想起一部分。”
反正妙玉已然昏畴昔了,反倒少添难堪几分。无忧喝着堂妹亲手倒的香茶,把方才所见所闻一一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