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无妨,把火盆挪畴昔就是了。”袭人承诺了。正说着,只见一个小丫头端了一个茶盘儿,一个碗,一双牙箸,递给麝月道:“这是刚才花女人要的,厨房里老婆子送了来了。”麝月接了一看,倒是一碗燕窝汤,便问袭人道:“这是姐姐要的么?”袭人笑道:“昨夜二爷没用饭,又翻滚了一夜,想来本日夙起内心必是发空的,以是我奉告小丫头们叫厨房里作了这个来的。”袭人一面叫小丫头放桌儿,麝月打发宝玉喝了,漱了口。只见秋纹走来讲道:“那屋里已经清算妥了,但等着一时炭劲过了,二爷再出来罢。”宝玉点头,只是一腔苦衷,懒怠说话。一时小丫头来请,说笔砚都安设安妥了。宝玉道:“晓得了。”
宝玉略坐了一坐,便过这间屋子来,亲身点了一炷香,摆上些果品,便叫人出去,关上了门。内里袭人等都静悄无声。宝玉拿了一幅泥金角花的粉红笺出来,口中祝了几句,便提起笔来写道:
代儒只当宝玉可惜这件衣服,却也内心喜他晓得俭省。焙茗道:“二爷穿上罢,着了凉,又是主子的不是了。二爷只当疼主子罢。”宝玉无法,只得穿上,呆呆的对着书坐着。代儒也只当他看书,不甚理睬。晚间放学时,宝玉便往代儒称疾乞假一天。代儒本来上年纪的人,也不过伴着几个孩子解闷儿,经常也八病九痛的,乐得去一个少操一日心。何况明知贾政事忙,贾母宠嬖,便点点头儿。
又一个小丫头回道:“早餐得了。二爷在那边吃?”宝玉道:“就拿了来罢,不必累坠了。”小丫头承诺了自去。一时端上饭来,宝玉笑了一笑,向袭人麝月道:“我内心闷得很,本身吃只怕又吃不下去,不如你们两个同我一块儿吃,或者吃的苦涩,我也多吃些。”麝月笑道:“这是二爷的欢畅,我们可不敢。”袭人道:“实在也使得,我们一处喝酒,也不止本日。只是偶尔替你解闷儿还使得,若当真如许,另有甚么端方体统呢。”说着三人坐下。宝玉在上首,袭人麝月两个打横陪着。吃了饭,小丫头端上漱口茶,两个看着撤了下去。宝玉因端着茶,冷静如有所思,又坐了一坐,便问道:“那屋里清算妥了么?”麝月道:“头里就回过了,这回子又问。”
雪雁沏了茶来,宝玉吃着。又等了一会子,黛玉经才写完,站起来道:“简慢了。”宝玉笑道:“mm还是这么客气。”但见黛玉身上穿戴月白绣花小毛皮袄,加上银鼠坎肩,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杨妃色绣花绵裙。真比如:亭亭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宝玉因问道:“mm这两日操琴来着没有?”黛玉道:“两日没弹了。因为写字已经觉到手冷,那边还去操琴。”宝玉道:“不弹也罢了。我想琴虽是狷介之品,却不是好东西,从没有操琴里弹出繁华寿考来的,只要弹出忧思怨乱来的。再者操琴也得内心记谱,未免操心。依我说,mm身子又单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