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吹折陇头麦,日照旗号兵营空。
胜负天然难预定,誓盟存亡报前王。
君偃但是长寝兮,岂天运之变于斯耶?
说话间,贾环叔侄亦到。贾政命他们看了题目。他两个虽能诗,较腹中之真假虽也去宝玉不远,但第一件他两个终是别路,若论举业一道,似高过宝玉,若论杂学,则远不能及,第二件他二人才情滞钝,不及宝玉空灵娟逸,每作诗亦如八股之法,未免拘板庸涩。那宝玉虽不算是个读书人,然亏他本性聪敏,且素爱好些杂书,他自为前人中也有诬捏的,也有误失之处,拘较不得很多,若尽管怕前怕后起来,纵堆砌成一篇,也感觉甚无兴趣。因内心怀着这个动机,每见一题,不拘难易,他便毫无吃力之处,就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东风。虽有正言厉语之人,亦不得赛过这一种风骚去。克日贾政年老,名利大灰,然开初本性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因在子侄辈中,少不得规以正路。近见宝玉虽不读书,竟颇能解此,细评起来,也还不算非常玷辱了祖宗。就思及祖宗们,各各亦皆如此,虽有深精举业的,也未曾起家过一个,看来此亦贾门之数。况母亲宠嬖,遂也不强以举业逼他了。以是克日是这等候他。又要环兰二人举业之余,怎得亦同宝玉才好,以是每欲作诗,必将三人一齐唤来对作。
望ぱ盖之陆离兮,抑箕尾之光耶?
天何如是之苍苍兮,乘玉虬以游乎穹窿耶?
星驰时报入京师,谁家后代不伤悲!
倩风廉之为余驱车兮,冀联辔而携归耶?
贼势猖獗不成敌,柳折花残实可伤,魂依城郭故乡近,马践胭脂骨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