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听了,都笑说:“老太太这话恰是。固然我们宝玉调皮古怪,偶然见了人客,端方礼数更比大人有礼。以是无人见了不爱,只说为甚么还打他。殊不知他在家里没法无天,大人想不到的话偏会说,想不到的事他偏要行,以是老爷太太恨的没法。就是弄性,也是小孩子的常情,胡乱破钞,这也是公子哥儿的常情,怕上学,也是小孩子的常情,都还治的过来。第一,天生下来这一种刁钻古怪的脾气,如何使得。”一语未了,人回:“太太返来了。”王夫人出去问过安。他四人请了安,大抵说了两句。贾母便命歇歇去。王夫人亲捧过茶,方退出。四人告别了贾母,便往王夫人处来。说了一会家务,打发他们归去,不必细说。
宝玉迷惑道:“向来没有人如此涂毒我,他们如何更如许?真亦有我如许一小我不成?”一面想,一面顺步早到了一所院内。宝玉又惊奇道:“除了怡红院,也更另有这么一个院落。”忽上了台矶,进入屋内,只见榻上有一小我卧着,那边有几个女孩儿做针线,也有嘻笑玩耍的。只见榻上阿谁少年叹了一声。一个丫环笑问道:“宝玉,你不睡又叹甚么?想必为你mm病了,你又胡愁乱恨呢。”宝玉传闻,心下也便吃惊。只见榻上少年说道:“我闻声老太太说,长安都中也有个宝玉,和我一样的脾气,我只不信。我才作了一个梦,竟梦中到了都中一个花圃子里头,遇见几个姐姐,都叫我臭小厮,不睬我。好轻易找到他房里头,偏他睡觉,空有皮郛,真性不知那边去了。”宝玉传闻,忙说道:“我因找宝玉来到这里。本来你就是宝玉?”榻上的忙下来拉住:“本来你就是宝玉?这可不是梦里了。”宝玉道:“这如何是梦?真而又真了。”一语未了,只见人来讲:“老爷叫宝玉。”唬得二人皆慌了。一个宝玉就走,一个宝玉便忙叫:“宝玉快返来,快返来!”袭人在旁听他梦中自唤,忙推醒他,笑问道:“宝玉在那边?”此时宝玉虽醒,神意尚恍忽,因向门外指说:“才出去了。”袭人笑道:“那是你梦迷了。你揉眼细瞧,是镜子里照的你影儿。”宝玉向前瞧了一瞧,原是那嵌的大镜劈面相照,本身也笑了。早有人捧过漱盂茶卤来,漱了口。麝月道:“怪道老太太常叮嘱说小人屋里不成多有镜子。小人魂不全,有镜子照多了,睡觉惊骇作胡梦。现在倒在大镜子那边安了一张床。偶然放下镜套还好,往前去,天热困乏不定,那边想的到放他,比如方才就忘了。
宝钗笑道:“却又来,一年四百,二年八百两,取租的屋子也能看得了几间,薄地也可添几亩。固然另有敷余的,但他们既辛苦闹一年,也要叫他们剩些,粘补粘补自家。虽是兴利节用为纲,然亦不成太啬。纵再省上二三百银子,失了大抵统也不象。以是如此一行,外头帐房里一幼年出四五百银子,也不感觉很艰啬了,他们里头却也得些小补。这些没谋生的妈妈们也余裕了,园子里花木,也能够每年滋长蕃盛,你们也得了可使之物。这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