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王二夫人尚未答言,只见宝玉听到那边,想起黛玉一阵心伤,眼泪早下来了。世人才要问他时,他又哈哈的大笑,走上来道:“我不该说的。这紫鹃蒙太太派给我屋里,我才敢说。求太太准了他罢,全了他的美意。”王夫人道:“你头里姊妹出了嫁,还哭得死去活来,现在瞥见四mm要削发,不但不劝,倒说功德,你现在到底是如何个意义,我干脆不明白了。”宝玉道:“四mm修行是已经准的了,四mm也是必然主张了。如果真的,我有一句话奉告太太,如果不定的,我就不敢混说了。”惜春道:“二哥哥说话也好笑,一小我主张不定便扭得过太太们来了?我也是象紫鹃的话,容我呢,是我的造化,不容我呢。另有一个死呢。那怕甚么!二哥哥既有话,尽管说。”宝玉道:“我这也不算甚么泄漏了,这也是必然的。我念一首诗给你们听听罢!”世人道:“人家苦得很的时侯,你倒来做诗。怄人!”宝玉道:“不是做诗,我到一个处所儿看了来的。你们听听罢。”世人道:“使得。你就念念,别顺着嘴儿扯谈。”宝玉也不辩白,便说道:
那日公然来了几个女人,都是艳妆丽服。邢夫人接了出来,叙了些闲话。那来人本知是个诰命,也不敢待慢。邢夫人因事不决,也没有和巧姐申明,只说有亲戚来瞧,叫他去见。那巧姐到底是个小孩子,那管这些,便跟了奶妈过来。平儿不放心,也跟着来。只见有两个宫人打扮的,见了巧姐便浑身高低一看,更又起家来拉着巧姐的手又瞧了一遍,略坐了一坐就走了。倒把巧姐看得羞臊,回到房中迷惑,想来没有这门亲戚,便问平儿。平儿先瞥见来头,却也猜着八九必是相亲的。“但是二爷不在家,大太太作主,到底不知是那府里的。若说是仇家亲,不该如许相看。瞧那几小我的来头,不象是本支王府,好象是外头路数现在且不必和女人申明,且探听明白再说。”
王夫人听了固然入耳,只是不信。邢夫人听得邢大舅晓得,内心情愿,便打发人找了邢大舅来问他。那邢大舅已经听了王仁的话,又可分肥,便在邢夫人跟前说道:“若说这位郡王,是极有面子的。若应了这门婚事,虽说是不是正配,保管一过了门,姊夫的官早复了,这里的阵容又好了。”邢夫人本是没主张人,被傻大舅一番谎话,哄得心动,请了王仁来一问,更说得热烈。因而邢夫人倒叫人出去追着贾芸去说。王仁马上找了人去到外藩第宅说了。那外藩不知秘闻,便要打发人来相看。贾芸又钻了相看的人,申明“原是瞒着合宅的,只是王府相亲。比及成了,他祖母作主,亲娘舅的保山,是不怕的。”那相看的人应了。贾芸便送信与邢夫人,并回了王夫人。那李纨宝钗等不知原故,只道是件功德,也都欢乐。